“尹統領身子不適,快回家休息吧。“宋彥昭轉頭見尹知衡還站在哪裡,面色溫和的說道,“需要我派兵護送嗎?”
尹知衡一口老血險些噴了出來。
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尹知衡覺得衝到嗓子口的怒火燒的他的喉嚨又幹又痛,他整個人都險些站立不住。
宋彥昭一聲令下,彭仲春便帶著幾個親兵親自收押那幾個將官。
幾個將官不服,場面頓時有些亂。
“統領!”
“統領!”
他們幾個紛紛開口看向尹統領。
尹知衡知道如果他們幾個不服,與彭仲春等人起了衝突,宋彥昭就更加有理由懲罰他們了,罔顧軍令在前,不服軍法,不念袍澤之情意圖造反在後。
這兩個罪名足以讓宋彥昭砍了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
尹知衡默默的嚥下衝到了喉嚨邊的血腥味,知道今日的事情無法善了,咬咬牙,看向宋彥昭。
“屬下雖身體不適,但衙內有命,還是能咬著牙先完成衙內的吩咐,”他微微顫抖著身子,轉身看了那幾個將官一眼,微微搖了搖頭,眼神愧疚而痛苦。
“來人,將他們全都給我綁了,杖責六十軍棍。”尹知衡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般。
宋彥昭眼中浮現了一抹笑意,“尹統領不愧為治軍老手,只是,他恐怕不是僅杖責六十這樣簡單吧?”
他指了指點將臺一直被押著的老朱。
“攛掇下屬,意圖煽動營中動亂,罔顧軍令,他的罪名與其他幾人可不同。”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尹統領閉了閉眼,一口牙險些咬碎了。
宋彥昭這是逼他啊!
“他是無心之過,衙內難道不能網開一面嗎?”尹知衡臉色冷了下來,“衙內剛接手禁衛軍,難道就要寒了底下將士的心嗎?”
宋彥昭冷笑一聲,英俊的眉眼肅然深沉,他站在點將臺,眼底一片冷然之色。
“你們是大周的軍人,不是普通百姓,軍人的使命和天職是什麼?”
宋彥昭的聲音高昂低沉,穿透力十足,迴盪在寬闊的校場,響徹在每個士兵的耳邊。
“軍人的使命是保家衛國,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
兩句鏗鏘有力的話響徹在校場。
“軍人就要有軍人的樣子,有軍人的血性,有強壯有力的體魄,不畏艱難的勇氣,有挺身而出的義氣!有臨危不懼,毅然赴死的決然。”
“可你們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個個腰板都挺不直,站在那裡,哪裡有一點軍人的氣魄和血性?”
士兵們個個都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
“這樣的你們,不用說有敵人來犯,就是有天災**的時候,你們能夠頂起事來保衛自己的親人和家人嗎?”
“作為軍人,就要有軍人的樣子,有軍人的天姿,服從命令,勤練武藝,保家衛國,這才是一條漢子,才是血性男兒!”
“是條漢子就應該知道犯了錯就應該受到懲罰,而不是找諸多借口,藉此逃避懲罰,或者遭到懲罰就怨天尤人就是不怪自己!”
“我今兒把話撩在這兒,朱指揮使罔顧軍令,陷害峰,挑動軍中動亂,即刻卸去指揮使一職,杖責八十,趕出軍營!”
“覺得寒心的,可以先站出來,削去軍籍,從此與禁衛軍毫無瓜葛!”
宋彥昭慷慨激昂的話語迴盪在校場,所有計程車兵都一片沉寂。
沒有人站出來。
宋彥昭嘲弄的看了尹知衡一眼。
尹知衡的臉如同打翻了調色盤,臉色既黑又青。
前一刻還笑呵呵的說讓他責罰,下一秒就陡然翻臉自行處罰,這是在打他的臉,這是在明白的告訴別人,他根本不給自己一點面子。
老朱目齜欲裂,“我們朱家幾代在禁衛軍效力,你憑什麼趕老子出軍營?”
宋彥昭薄唇輕啟,冷笑一聲。“就憑我現在掌管著禁衛軍!”
老朱:“…………”
是啊,他有聖旨,接管了禁衛軍,他有權力處置自己。
老朱陰狠的目光看著宋彥昭,“宋彥昭,你好樣的,這筆賬,老子記下了。”
宋彥昭揮了揮手,幾個人押著老朱下去行刑。
尹知衡的嘴唇囁嚅,最終卻什麼也沒說,形勢明擺著,再說什麼也是自取其辱。
宋彥昭撇了他一眼,“尹統領還不回家養病,是要看著他們幾個行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