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仍舊在下,卻沒有她們傍晚投宿時下的大了。
沉悶的雨點敲打在窗欞上,啪嗒啪嗒的聲音越發顯得屋裡更加安靜。
冬青回來的時候,衣衫差不多都溼了,但她的神情卻是氣憤中又帶著些許隱隱的興奮。
“簡直是畜牲,禽獸不如!”冬青一進屋就開始罵人。
伍車伕和羅旭見她衣衫半溼,都避到了門口。
冬青一邊換掉半溼的的外衣,一邊跟穆瑾說著自己看到的情形。
“娘子,您都不知道奴婢看到了什麼!實在是太讓人生氣了。”
“你不是已經發洩完了嗎,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穆瑾見她俏臉含怒,柳眉倒豎,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她。
冬青的神情果然緩和了不少。
“還是娘子瞭解奴婢!”她抿了抿嘴,“奴婢潛到後院,在房頂上揭開瓦片看了看,就看到…………”
雖然已經出了口惡氣,但冬青說到此處還是氣的臉色忍不住發了白。
“就看到三個男人正壓著一個小姑娘欺負呢!那小姑娘的臉都被打的腫了,身上的衣衫都被撕爛了………”
映娘不由驚呼一聲,臉色蒼白。
門口的伍車伕和羅旭臉色也有些難看。
任誰聽見這樣的事估計都覺得沒法忍受。
穆瑾臉上的笑意也斂了去,“你怎麼做的?”
冬青揚了揚眉毛,“奴婢蒙了面進去,將那四個豬狗不如的畜生暴打一頓,然後扒光了隔著牆丟出了客棧。”
冬青說到這兒,撓了下頭,“對了,那三個個男人就是咱們進客棧時坐在大廳中央的那些人。”
因為那幾個人當時看她和娘子的眼神讓人討厭,所以冬青才對他們有些印象。
映娘一直捂著嘴的手放終於放了下來,忍不住向冬青豎了個大拇指,“這種畜生就應該讓他們聲名掃地,人人唾棄。”
冬青笑眯眯的看向穆瑾,眨巴著雙眼,一副求表揚的表情。
穆瑾眉頭卻輕輕皺了起來。
“娘子,奴婢做的不妥嗎?”冬青見穆瑾沒有開口誇她,嘟著嘴小聲的問。
穆瑾搖頭,“沒有,你做的不錯!”
冬青嘴一裂,疑惑的看著穆瑾,“那娘子怎麼看起來不高興?”
穆瑾想了想,“”我記得我們昨晚來的時候,那桌子上好像坐了五個人!我在想另外的兩個人去了哪裡?”
有五個人嗎?冬青茫然的轉頭去看映娘。
“是五個沒錯!”映娘點了點頭,她之前長年打理酒樓的生意,對人數,樣貌,穿著打扮都十分敏感。
冬青撓頭,“可奴婢在那屋子裡看到的只有三個男人啊,或許那兩個人有些良心,沒去吧!”
穆瑾笑了笑,不置可否,“你既然都收拾了那幾個人,怎麼回來的時候還是那樣氣憤?”
冬青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穆瑾對她的性格最是瞭解。
剛才她進屋時的狀態,分明就是還窩著火,沒發洩出來的樣子。
冬青的臉立刻沉了下來,“奴婢氣的不是那三個畜生,氣的是客棧老闆。”
“你知道那被欺負的人是誰?就是這客棧掌櫃的女兒。”
映娘不由驚訝的低呼一聲,伍車伕和羅旭都驚訝的轉頭過來。
尤其是伍車伕,他想起了第一次他出去探查時,掌櫃的臉色蒼白,卻還是分明堅持說什麼事都沒有的情形,臉色不由的驚訝又古怪。
穆瑾微微挑了下眉頭,能住在後院的定然是掌櫃的家人或者親戚。
“您說世上怎麼會有這種父母,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被欺負,不但不找人幫她,竟然還敢幫著那幫畜生掩飾。”冬青越說越氣憤,恨不得衝到那對父母面前,狠狠的教訓他們一頓。
“奴婢把那三個畜生丟出去後,掌櫃的兩口子倒哭的稀里嘩啦的衝進屋子裡,抱著女兒痛哭起來,”冬青撇嘴,“假惺惺,早幹什麼去了?”
映娘雙眼睜的老大,眼神有些驚訝,更多的是不可思議。
她曾小產五次,一直也沒生下一個孩子,在她的心裡,一直想著如果她能順利生下一個孩子,她一定會把她當做世上最重要的寶貝。
所以對於掌櫃夫妻的行為,她根本理解不了。
伍車伕畢竟在王府伺候了多年,又曾跟著梁王跑了不少地方,冬青的話,他琢磨了片刻,面色便有些不好。
“娘子,咱們只怕有些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