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啊!”穆瑾眉眼一彎,笑眯眯的走了過去。
宋彥昭卻看都沒看她一眼,抬腳進了田園居。
擦肩而過的時候,穆瑾聽見他冷冷的哼了一聲。
穆瑾茫然的站住了腳步,片刻轉頭問冬青,“他………是生氣了嗎?”
冬青和紅芍臉色比她更茫然。
映娘是過來人,瞅了瞅宋彥昭消失在酒樓門口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家娘子滿臉迷茫的神情,默默的在心底為宋三爺掬了一把同情淚。
他險些氣炸了,可娘子卻連他為何生氣都不知道。
穆瑾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默默的轉回頭,將手上的油紙包遞給了藍衣少女。
藍衣少女一驚,隨即連連擺手,“怎麼能要娘子的東西?上午我撞倒了那位姐姐,還沒有賠償你們呢。”
“拿著吧,我要它並沒有用。”穆瑾將油紙包往前遞了遞。
原來是專門為她們買的啊,藍衣少女和叫香兒的黃衣少女對視一眼,一模一樣的臉上有些明顯的驚訝之色。
香兒顯然年長一些,她輕輕咬了咬嘴唇便有了決策,“如此就多謝娘子了………”
“不麻煩娘子了,我就是病死也不會吃他們黃家的藥!”香兒的話沒說完,就被老者氣喘吁吁的打斷。
因為情緒激動,老者說完這兩句話身子佝僂的更厲害,臉色灰敗,用力的咳嗽著,似乎要把彎著的腰都咳斷了。
“爹,你………”香兒眼圈一紅,面容悲切。
“爹!”藍衣少女也哆嗦著喊了一句,見老者咳嗽的厲害,到底不忍多說什麼,忙伸手輕輕的為老者拍打後背。
香兒不捨的看了穆瑾手中的紙包一眼,咬咬牙,淚流滿面,“多謝娘子了,我們不要。”
穆瑾沒說什麼,收回油紙包,深深的看了彎腰咳嗽的老者一眼,片刻,淡淡的說道:“這是我買的,藥便是我的,與黃家無關!”
“不過,你既然不要,那就算了,有骨氣固然好!”
咳嗽的老者身子一頓。
冬青翻了個白眼,“走了,娘子,奴婢都快餓死了,白給藥都不要,這藥是用奴婢精心挑選的小玩意換來的呢,咱們又不是開善堂的。”
一天之內被人搶了兩次東西,她以前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呢,冬青正滿心心塞呢。
穆瑾點頭,轉身也準備進田園居。
映娘嘆了口氣,見穆瑾已經走到了田園居門口,忙對那老者說了句:“骨氣難道比你兩個女兒的命還重要嗎?你保全了骨氣,只怕你一去,你的兩個女兒第二日便會被人糟蹋了。”
老者渾身一震,抬起頭,混濁的雙眼看向一左一右兩個花骨朵般的女兒。
半晌,咬了咬牙,抬聲喊道:“娘子,請留步。”
一隻腳已經邁進田園居大門的穆瑾轉過了頭,神色淡淡。
“請娘子賜藥!”老者深一一口氣,嘴唇囁嚅,深深行了一個揖禮。
穆瑾嘴角翹了翹。
冬青接過穆瑾手中的紙包,上前塞到了藍衣少女的懷裡,“早這樣多好!”
老者露出一抹苦笑,“香兒,藍兒,謝過娘子的大恩,還請娘子留下姓名,方便施某來日報答。”
叫藍兒的藍衣少女和她姐姐忙跪下向穆瑾叩頭。
穆瑾的眼神便落在了兩人身上,片刻,才搖搖頭,“隨手贈藥,當不得大恩,你的病不算大病,只吃黨參還不行,另外早晚以糖水發汗,半旬便可痊癒。”
說罷,轉身進了田園居。
冬青眼珠骨碌碌一轉,趁機湊近藍兒身邊,笑嘻嘻的低聲道:“記住哦,我家娘子姓穆!”
原來是穆娘子啊,藍兒雙眼一亮,使勁的點點頭表示她記下了。
冬青便笑眯眯的進了田園居。
娘子做好事怎麼能不留名呢!
娘子不說她替娘子說。
在田園居等了許久,菜都端上來了,才看到穆瑾進來的宋彥昭,臉色鐵青,看到穆瑾走進雅間,冷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宋彥昭,你怎麼了?生氣了?”穆瑾疑惑不解的坐到他跟前。
宋彥昭低哼一聲,他都表現這麼明顯了,她要是還看不出他生氣來,他就要被氣吐血了。
穆瑾眨眨眼,見他頭向外,根本不理自己,便默默的去倒水了。
映娘他們在外面的大廳裡要了一桌菜,雅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空氣突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