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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隱忍

殿內頓時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太子默默的跪在地上,低垂的眼眸中滿是恨意。

嘉佑帝都已經如此了,沒想到宋彥昭還是窮追不捨,這個宋彥昭,實在可恨!

同樣意外的還有嘉佑帝,宋彥昭連著多日沒上朝,他便知道是在躲避他,可這件事一日不結案,他的心就一直懸著。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嘉佑帝才命令宋彥昭今日必須上朝,且快刀斬亂麻,他在朝堂上先聲奪人,先給趙陽定了個貪墨殺人的罪名。

只要這件事基調已定,宋彥昭自然無法再說出真相,且即便他說出了真相,沒有過硬的證據,一樣沒有人相信他!

嘉佑帝想的明白,宋彥昭從小性子就倔,若是讓他主動低頭,按照自己的意思將此事結案,斷然行不通,所以他只能用先聲奪人這招來逼他就範。

只是沒想到,事情到了這一地步,宋彥昭仍然不肯屈服,堅持要調查事情的真相。

嘉佑帝嘆了口氣,有點後悔自己剛才質問太子的戲碼演的太過逼真,導致臣子們以為他是要治罪太子,紛紛站出來求情,反而給了宋彥昭找到突破口。

他沉著臉定定的看著宋彥昭,不悅的眼神明白的質問宋彥昭一定要這樣嗎?

宋彥昭回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

或許以前的他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值得堅持的事,但是最近這半年,他經歷了許多事,也明白了許多道理,當那一句句死狀悽慘的屍骨擺在他面前的時候,宋彥昭內心深處的責任感被喚醒了。

這件事,他不會輕易放棄追查的。

還死者以公道,還事情以真相,這是他對著那些屍骨做過的承諾。

嘉佑帝見宋彥昭不為所動,臉色倏然陰沉下來。

“這件事情你不是已經都查清楚稟報給朕了嗎?”嘉佑帝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太子,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怎麼?這麼怕朕冤枉太子?”

太子突然間明白了嘉佑帝的意思,他轉身看向宋彥昭,一副痛定思痛的神情,“彥昭,別說了,吾都明白你的意思。”

宋彥昭的面色陡然變了。

“其實父皇說的對,這件事兒臣不辯解,趙陽有罪,兒臣亦有罪,兒臣餘下不嚴,導致他犯下如此滔天大罪,還請父皇責罰兒臣!”

“彥昭,你不用再為了袒護我而堅持要繼續追查了,父皇說的對,這件事對我也是個教訓,以後在選人用人上需得更加的謹慎才是。”

宋彥昭不可置信的瞪著太子,不明白一個人怎麼可以無恥到如此境地,他明明是為了追查真相,太子卻說自己是為了袒護他。

嘉佑帝卻暗暗鬆了一口氣,慶幸太子關鍵時刻還算機靈,沒有白費他苦心為他籌劃一番。

“你也知道彥昭是為了袒護你,”嘉佑帝沒好氣的瞪著太子,“你啊,真該謝謝彥昭,若不是為了保護你,他哪裡會將此案拖這麼久才上報,如今那趙陽已經畏罪自殺,死在了獄中,彥昭怕此事牽連到你,不知道有多著急。”

此話一出,眾人看向宋彥昭的眼神都恍然大悟。

怪不得宋彥昭剛才欲言又止,又一直堅持事情有疑點,原來是怕陛下怪罪太子殿下啊。

太子又重重磕了個頭,“父皇說的對,兒臣難辭其咎,吾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此案到此結束吧,兒臣願意承擔罪責,請父皇責罰。”

剛才站出來為太子求情的臣子們又紛紛求了一回情。

宋彥昭在旁邊看著,只覺得這一切可笑又可悲。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處放著的血書,抿了抿嘴唇,知道眼下絕對不是拿出他的好時機。

現在他拿出血書,只會引起嘉佑帝震怒,且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必然要給出一個冠冕堂換的說辭。

這個說辭無非就是趙陽誣陷太子,或者他屈打成招,逼迫趙陽陷害太子。

這兩種說辭無論是哪一個,他都討不了好,甚至還有可能讓嘉佑帝藉機發作自己,改派其他的人來調查此案。

宋彥昭緊緊的握了下拳頭。

站在他旁邊的六皇子低聲勸他,“別衝動,暫且隱忍吧,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日。”

宋彥昭轉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後冷眼看著嘉佑帝嚴詞訓斥太子,之後又宣佈了對於趙陽的定罪以及趙氏族人的處罰。

趙陽已經畏罪自殺,其妻妾兒女全都貶為官奴,趙氏一族在朝的男人全部罷官,貶為平民。

經此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