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要分家?”
穆二老爺倏然站了起來,不可思議的看著二夫人李氏。
李氏抿了抿嘴角,嗔了他一眼,“這麼驚訝做什麼?我想分家有什麼不對嗎?”
“父母在,不分家,”穆二老爺搖頭,臉色有些不好看,“父親雖然去世多年,可母親還在,我們怎麼能分家,傳出去穆家的名聲就完......”
穆二老爺說到一半,忽然想到經過今天的事情,穆家的名聲就已經完了,他的神情有些怔忡的愣在了當場,後面的話就再也說不出口。
李氏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嗤笑一聲沒有說話。
穆二老爺的臉色有些發白,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神色變換了數刻,最後嘆了口氣,固執的說:“我不同意分家,尤其在這個時候,家裡出了這樣大的事情,現在提分家,咱們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李氏卻不同意他的看法,“正是因為這樣的時候,咱們才應該提分家。”
穆二老爺不解的看向她。
李氏顯然已經在心裡琢磨的很清楚,說起來條理清晰,“你想啊,家裡出了這樣的事,原因是什麼?”
“自然是穆瑾那個死丫頭鬧事,才攪和成了這樣。”穆二老爺想也沒想的就開口。
李氏撇嘴一笑,搖頭,“不,起因是大哥大嫂先去佔了瑾丫頭的宅子和醫館。”
“父母在,別籍異財,她藏私產就是她不對,大哥大嫂也是為她好。”穆二老爺脫口而出,反駁的十分自然。
李氏翻了個白眼,嘆息一聲,“這話也就是說出去好聽,騙騙別人而已,你信嗎?反正我不信,大哥大嫂對瑾丫頭怎麼樣,咱們心知肚明,說什麼為穆瑾避免牢獄之災,我呸!”
李氏啐了一口,一臉的不屑,對於王夫人的理由顯然十分不齒。
“再說今日來門口鬧的人可是哭喊著說那是穆瑾的生母羅氏留下的嫁妝,她繼承母親的嫁妝有什麼不對?”
大周的律例,女子的嫁妝不併入夫家,將來由子女進行繼承,從這一點來說,穆瑾繼承羅氏留下的東西,確實算不得別籍異財。
穆二老爺沉默不言。
“再說,這件事可是和咱們二房沒有關係,大哥大嫂自己起了貪心,見穆瑾如今名聲在外,便想借著瑾丫頭的名聲撈一把,你沒聽說嗎,那宅子和醫館可是改到了大嫂的嫁妝名下,不是穆家的財產,”李氏說著臉上多了一絲憤然。
穆二老爺抬頭錯愕的看著李氏,他並不知道穆瑾的宅子和醫館是改到了王夫人名下。
“這事若是成了,撈的銀子是大嫂的嫁妝所得,咱們一分也撈不到,可這事沒成,咱們就得跟著一起受罪,憑什麼啊,親兄弟也沒有這樣的,他們吃肉,我們看著,他們捱打,我們一起受著的道理啊。”
穆二老爺抿了抿嘴唇,他也覺得大哥大嫂如此做確實有些過了。
見穆二老爺神色有所鬆動,李氏心裡一鬆,決定再接再厲的再加把火。
“再說,這些年你放外任這麼多年,始終回不了金陵,大哥是樞密院樞密使,也算是陛下的心腹了,他若真想將你調進金陵,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可大哥這麼多年幫過你沒有?沒有,要不是嫣兒成了太子側妃,你哪裡有如今的差事?”
提起這件事,穆二老爺對穆慶豐也是多有怨言,他在外任多年,始終不得回京,子女又全都留在金陵,一家人不得團聚,且外面哪裡有金陵物產豐富,生活富饒。
他跟穆慶豐提過不止一次想回金陵來,可穆慶豐總是敷衍他,說讓他再歷練幾年,多積攢些經驗跟人脈再說,他都已經為官十數載,積累的經驗還不夠嗎?
李氏看穆二老爺徹底的沒了聲音,知道他已經動搖,決定再給他上最後一劑猛藥。
她摸出手絹擦了擦眼角,“其實我何嘗不知這個時候提分家,別人要戳咱們脊樑的,可是我是為了自己嗎?我是為了孩子們,為了穆家啊。”
穆二老爺有些迷惘的看著她,“可是,分家,分家是大事,我再考慮考慮吧。”
李氏的眼圈頓時紅了,“禮兒眼看著就要議親了,現在出了這樣的事,誰還肯跟咱們家結親,還有業兒,他要進學,這以後在學堂裡讓同窗們怎麼看他?”
“最重要的是嫣兒,她懷著身子呢,家裡出了這樣的事,她定然著急上火,若是太子殿下因為家裡的事情冷落了嫣兒,她可怎麼辦啊。”
提起幾個孩子,穆二老爺頓時沉默了。
“再說,大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