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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 快刀站亂麻

韓知府關於益州路九縣災情的奏本用的是朝廷的八百里加急,送信的人一路上跑死了八匹馬,終於在五日後將奏本送達了金陵。

如此重大的災情在大周是幾十年都沒有過的!

雖然災民的搜救工作已經接近尾聲,但後續災民如何安置,口糧怎麼發放,耕地怎麼種植等等都面臨很大的困難。

尤其最重要的一件事是主管益州路軍政的宋衙內在救災中,被洪水衝得下落不明!

嘉佑帝看到奏摺後,既震驚又傷心,立刻要求戶部制定救災方案,同時要求太醫院調撥最好的太醫前去益州路。

最讓嘉佑帝憂心的是宋彥昭的下落不明,想起那個他從小寵愛著長大的少年,想起他臨走的時候,還是以放逐的名義離開的金陵,嘉佑帝就無比的傷心。

驚憂過度的嘉佑帝一個沒扛住,便病倒了,宣佈由太子監國。

太子臨朝後,卻簽發了諭旨,朝廷的人馬前往益州路救災,路途遙遠,恐來不及,所以由荊州路的福王總領救災事宜,即刻趕赴益州路處理救災事務。

眼看著諭旨由快馬送往荊州路,太子笑眯眯的去了鳳棲殿。

秦皇后正在殿內由宮女伺候著塗丹蔻,大紅色的丹蔻襯托的她手指十分白皙,見了太子進來,愉悅的吹了下手上的丹蔻,“可是去看過你父皇了?”

太子神情頓了頓,“一會兒就去看。”

秦皇后眉頭一皺,揮退了伺候的宮女,沉著臉訓斥太子,“糊塗,你第一次監國,怎可行事如此魯莽?”

太子有些懵圈,茫然的看著秦皇后。

秦皇后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著急對付老六,可你畢竟只是監國,讓老六前往益州路賑災的事情,你怎麼能擅自做主,你讓你父皇怎麼想?”

太子抿了抿嘴,有些不高興,“若是詢問父皇,他定然不同意,他現在對老六滿意的很!”

福王到了荊州路以後,一反在金陵吃喝玩樂,風花雪月的性子,勤於政事,善於用人,短短數日,荊州路政治已經初步表現出清明的景象。

每次收到荊州路的摺子,嘉佑帝都會笑眯眯的誇一句,“老六啊,成了親就是不一樣了!”

前兩日福王還上了摺子,說要著手整頓荊州路的駐軍,嘉佑帝竟然也同意了!

那可是荊州路的駐軍啊,嘉佑帝竟然同意福王插手整頓軍務,這代表著福王開始要軍權了,而陛下也默許了。

當時太子都險些氣瘋了,他這半年一直夾著尾巴,老老實實的,沒想到嘉佑帝竟然會這樣對他!

所以這次讓福王去賑災的事,他一點都不想去稟報嘉佑帝。

秦皇后皺眉,“可你這樣擅自做主,讓你父皇怎麼想你?”

太子臉色黑沉,本來愉悅的心情被秦皇后一頓訓斥,消失的無影無蹤。

秦皇后看他臉色陰沉,神色緩和了兩分,“你現在是代為臨朝,既然是代,就不是名正言順,你父皇只是身子不適,不是不能做主了,賑災是大事,你不問過他的意思就做主,母后是怕你父皇不高興!”

太子臉色有些不好看,秦皇后說的道理其實他不是不懂,他只是咽不下這口氣。

嘉佑帝這半年對他一直不冷不熱的,有時候甚至會當著滿朝大臣的面毫不留情的訓斥他。

若再這麼下去,只怕老六很快就能取代他的位置。

太子眯了眯眼睛,“母后,兒臣現在想明白了一個道理,與其等著讓父皇喜歡我,不如化被動為主動,把所有對我們不利的人或者事全都解決了。”

最後幾個字他說的很低,跟含在嘴裡一般。

但秦皇后卻聽的清楚明白,她眼神閃了閃,“你想清楚要動手了?”

太子點頭,“母后,不能再放任老六的勢力這麼擴大了,如果有一天他翅膀硬了,再動手就麻煩了。”

秦皇后沒說話,塗了大紅丹蔻的手指輕輕的在小几上劃過,發出略帶尖利的聲音。

半晌,秦皇后臉上的神情漸漸的堅定起來,“嗯,你說的對,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見秦皇后同意自己的提議,太子的心情好了幾分,“這次賑災的機會很好,到時候福王賑災不利,導致流民暴亂,或者不小心被流民所傷,死在暴亂中。”

太子說到此處,頓了頓,嘴角翹了翹,低聲道:“又或者不小心被洪水沖走,就像宋彥昭一般……,災情變換不定,誰說的準呢!”

秦皇后神情斂了下,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