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源城緊鄰大周益州路的屏山縣,景昌國五萬兵力陳兵滄源城外,發兵意圖已經十分明顯。
尹知衡在消失了幾天之後被宋彥昭的人抓住了。
抓到尹知衡之後,宋彥昭親自審問了他。
尹知衡是隻狡猾的老狐狸,直到目前的局面,什麼都不招認,對他反而是最安全的。
所以不論宋彥昭用什麼手段,他都咬緊了牙關不肯開口,倒讓宋彥昭對他刮目相看了一回。
尹知衡不招的目的很明顯,宋彥昭也知道,他是在等金陵那邊的人保他。
他越是不招,宋彥昭反而越發肯定他和金陵那邊有勾結。
幾天後,嘉佑帝的聖旨從金陵快馬傳回益州路。
西南侯的種種犯罪症狀傳回金陵,在朝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誰也想不到西南侯盤踞益州路多年,竟然已經成了西南一方的霸主,且暗地裡竟然還做了如此讓人震驚的勾當。
殺人貪墨,軍紀渙散不說,竟然還敢無視朝廷法紀,私開鐵礦,私鑄鐵錢,這可是要殺頭的罪過了。
最讓嘉佑帝無法容忍的是他私通嶺南景昌國的事情。
通敵叛國,即便有他昔日的軍功震著,嘉佑帝也十分震怒,下令將罷黜西南侯及黃家所有官職,益州路所有涉案官員全部押解回京處置。
聖旨傳回益州路,宋彥昭立刻帶人將所有西南侯和尹知衡一代的人全都抓捕起來。
唯獨西南侯卻卻失去了蹤跡,雖然他們之前沒有權利抓西南侯,但宋彥昭讓彭仲春帶人嚴密監視著西南侯府,不允許任何人進出。
等聖旨到的時候,宋彥昭親自帶人去了西南侯府,卻發現西南侯府所有人都在,唯獨不見了西南侯。
宋彥昭沉著臉在西南侯搜了一遍,才發現西南侯的書房裡,他上次險些開啟暗室背後竟然還有一條暗道。
沿著那條暗道往前走,竟然通到一處廢棄許久的大宅院裡,哪裡斷壁殘垣,荒草叢生,已經不知道荒廢了多少年。
宋彥昭皺著眉頭在廢棄大宅裡轉了幾圈,卻發現哪裡雖然廢棄了,但建房子用的屋瓦等卻十分的精美。
他找了韓知府來問,韓知府也不知道那座廢棄大宅的來歷,後來找在衙門裡積年做事的老衙役問了,才知道哪坐廢棄的宅院以前是景昌國一位公主的別院。
從西南侯府的書房到前景昌國公主的別院,竟然有一條隱秘的暗道!
這個發現讓宋彥昭有些意外,卻也覺得漸漸觸控到了二十年前的一些模糊真相的邊緣。
景昌國陳兵在滄源城外的五萬兵力暫時沒有動靜,宋彥昭便想再去一次嶺南。
“現在景昌與大周之間隨時會發生戰爭,你現在去,太危險了。”福王皺眉不肯答應。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直覺這次去嶺南,定然能知道二十年前的戰爭真相。”宋彥昭不肯放棄。
“益州路的事情就全部交託給你了,我會快去快回。”
福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又扔給我,荊州路的事情,我還有一堆沒處理呢。”
益州路現在大災剛過,又抓了那麼多的官員,雖然有韓知府一脈的官員支撐著,但到底還是大傷元氣,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刻。
而荊州路哪裡,他也已經開始著手讓穆慶豐進行軍事改革,清查荊州路一脈的官員。
兩路十六州的事務都壓在她身上,著實有些不輕鬆。
“現在不過是兩路十六州,你就要喊苦,將來十八路一百六十八州的事情,你不得累得英年早逝?”宋彥昭撇他一眼,輕輕的勾了勾唇角。
福王的神色一凜。
大周天下共分十八路,十八路下轄一百六十八州,宋彥昭這句話的含義,不言而喻。
之前福王雖然明確告訴了宋彥昭,他有要爭那個位置的心,但他力量薄弱,只能選擇先避到荊州路來,慢慢積蓄力量。
宋彥昭之前對他的態度雖然沒有反對,但也沒有說支援。
這是第一次,宋彥昭在他面前毫不避諱的說起爭位的事情。
“怎麼,願意站到我這條船上來了?”福王笑眯眯的挑了挑眉頭。
宋彥昭聳肩:“我下去過嗎?”
福王:“………”
片刻,忍不住大笑著捶了捶他的肩膀,“你這小子,又捉弄我!”
他和宋彥昭從小一起長大,雖然兩人輩分上差了一截,但從小兩人就合得來,不知道一起做過多少紈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