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穆瑾輕柔的聲音響起!
西南侯腳步頓了頓,轉身冷笑,“怎麼?穆娘子還有別的指示?”
穆瑾輕輕上前一步,“如果,你的那些軍功並不是真呢?或者說那些軍功並不是侯爺你浴血奮戰換來的而是別人送給你的呢?那這所謂的累累軍功是不是又另當別論了?”
話音一落,整條錦江大街上一片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解的看向穆瑾。
筆直的站在大街中間的輕瘦少女,一身白色衣裙,看起來似乎有些弱不禁風。
她的身姿輕盈,站的端正筆直,不畏不懼,不卑不亢,自有一種風骨,看的人目眩神迷。
宋彥昭皺了皺眉頭,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回來了。
一個昏迷了數日的人,忽然醒來,怎麼會知道那麼多事?
她剛才說的西南侯的軍功,難道西南侯的軍功是假的不成?
宋彥昭和福王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說到福王的軍功,那可是二十年前的事了,穆瑾怎麼會知道?
二十年前的戰爭中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會說西南侯的軍功不是他自己打下來的?
無數個謎團在宋彥昭心中翻起。
而且看西南侯的臉色,就知道穆瑾大概說對了某些事實。
西南侯臉色鐵青,狠狠的看向穆瑾,嘴邊的肌肉卻忍不住抖動了兩下。
他竭力壓制住心中泛起的一絲震驚,面無表情的看著穆瑾,“當年老夫收復西南時,還沒有穆娘子呢!”
“穆娘子沒上過戰場,不知道戰爭的殘酷,不知道戰場上刀槍無眼,所有的軍功都是要靠一刀一槍拼殺出來的,沒有任何的僥倖。”
他的語氣有些無奈,又有些容忍,帶著幾分對當年戰場的懷念,似乎在極力容忍
“哦,是嗎?”穆瑾蹙了下眉頭,“我確實沒上過戰場,不知道戰爭的殘酷,不過,如果有些戰爭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呢?又或者上戰場的不是侯爺呢?”
西南侯嘴角的肌肉不受控制的又抖了兩下。
“胡說八道什麼?戰爭的事也是你一個小娘子能隨意亂猜的?”他陡然高聲吼道。
穆瑾似乎神情有些委屈,“剛才和侯爺說過了,沒有證據,我是不會胡言亂語的,侯爺要讓大家看證據嗎?我這裡有……”
說著,穆瑾向袖子裡摸去。
西南侯臉色丕變,陡然跳起,一掌拍向穆瑾。
“誰給你的膽子讓你臆測二十年前的戰爭?讓老夫教教你不要胡亂說話的道理。”
他的掌法凌厲,掌風雄厚,一掌對著穆瑾的胸口拍去。
宋彥昭兩眼一直緊緊盯著西南侯,見他動手,宋彥昭立刻跳起,迎了上去。
西南侯還沒有拍到穆瑾,宋彥昭的腳已經踢到了他的胸前,他不得不往後撤去,迎戰宋彥昭。
兩個人轉眼就戰到了一處。
場面頓時混亂起來。
百姓們四處亂跑,街上人頭湧動,雖有反應過來的禁衛軍指揮秩序,但到底還是亂成了一團。
西南侯功力深厚,宋彥昭身上又有兩成的蛇毒未清,無法和西南侯抗衡太久。
穆瑾凝神看了片刻,瞅準時機也加入了戰局。
她一加入,宋彥昭就輕鬆了不少,兩個人聯手,西南侯頓時覺得壓力倍增。
眼看著自己越來越處於下風,西南侯使了個空招,跳上屋頂,飛奔而去。
穆瑾起身要去追,被宋彥昭一把扯住,“別追了。”
他們兩個人聯手最多也就是和西南侯打成平手,很難拿下他。
而且沒有嘉佑帝的旨意,他們也不能將西南侯怎麼樣。
穆瑾輕輕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街道上百姓已經跑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了禁衛軍。
“尹知衡那隻老狐狸也趁亂跑了。”宋彥昭一回來,福王咬牙切齒的道。
宋彥昭沒多在意,“等下讓彭仲春帶人去追,他跑不了多遠。”
和西南侯比起來,尹知衡實在是不夠看的。
宋彥昭轉身面對禁衛軍,向他們深深的行了一個揖禮,“各位兄弟,你們今天對我宋彥昭的深情厚誼,我都看到了,千言萬語,只有一句話,以後我們禁衛軍上下一心,親如兄弟!”
禁衛軍們不由都紅了眼圈,異口同聲的喊道:“上下一心,親如兄弟!”
“上下一心,親如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