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聽了陡然睜大了眼眸,不可置信的看向宋彥昭。
“你說黃山真的私開鐵礦,私鑄鐵錢,還私通嶺南?”
宋彥昭默默頷首。
福王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愣愣的回到桌前坐了下來,喃喃的道:“不應該啊?他可是一方諸侯啊,還是有累累軍功的諸侯,怎麼會犯這樣這樣殺頭的大罪?”
“不說別的,就說那景昌可是二十年前被黃山趕到嶺南的,當年聽說他幾乎將景昌的皇室殺絕了,他又怎麼會和嶺南私通?”
如果要私通,當年還費勁的打他們做什麼呀?不是白費勁嗎?
宋彥昭默然,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可我確實在景昌丞相的府邸發現了這些年來黃山向他們送去的兵器,鐵錢,金銀珠寶等賬目。”他輕輕的開口。
不說別的,光往嶺南運輸兵器這一項,就足以判他通敵叛國的罪過了。
雖然他不知道黃山為何會如此做,但這並不妨礙他將這些證據呈交給嘉佑帝。
“我已經讓人把這些賬目什麼的交給胡東和趙成,讓他們送到金陵,面呈給外祖父知道,想來過幾日會有聖旨的。”宋彥昭輕聲道。
福王搖搖頭,“我以為你說的是之前查到的他的其他罪證,所以也沒有多問。”
“可是不對啊,你才剛回來,都沒有去看過穆娘子,她又怎麼會知道這些事的?”
福王反應過來,抬著下巴示意街上的情形。
宋彥昭卻沒有解釋的心情,又將心思轉回到街上的情形。
他也非常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街上的情形仍就在對峙。
西南侯不耐煩的盯著穆瑾,轉身高聲道:“所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我不是為自己辯解,我黃山在益州路多年,平日裡為人為官,自認為問心無愧,我實在不明白,穆娘子為何要這樣口口聲聲的毀我聲譽?”
現場一片安靜,所有人都將目光鎖在了穆瑾身上。
不是他們不相信穆瑾,而是覺得她說的有些太過不可思議。
尤其是私通嶺南這一件,他們怎麼想都覺得西南侯沒有這麼做的必要。
果然,西南侯也是如此辯解的,“笑話,說本侯去私通嶺南,本侯若是想私通嶺南,當初為何還要費盡心思的將他們趕出益州路?”
“麻煩穆娘子編理由也編一個像樣點的理由!”
西南侯嘴角噙著一抹冷笑,看向穆瑾的眼神就像在極度容忍一個不懂事的後輩一般。
穆瑾笑了笑,“是不是編的,不是你說了算,希望證據擺在面前的時候,侯爺還能如此鎮定。”
西南侯嗤笑一聲,沒有說話。
穆瑾卻輕輕的讓到了旁邊,“好了,我要說的話說完了,侯爺請自便吧!”
西南侯卻愣住了,一頭霧水,不明白穆瑾將他攔在這裡,說了這麼一番話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怎麼說了一通之後,又忽然讓開了路。
那她剛才說那番話的目的是什麼?只是告訴他,她知道了這件事?
西南侯緊鎖著眉頭看向穆瑾,“穆娘子沒頭沒腦的說這些話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沒有什麼啊,”穆瑾笑盈盈的眨了下眼睛,“就是告訴你一聲,這棺材裡躺的根本不是宋彥昭,侯爺不必多此一舉了。”
“瑾兒說的對,棺材裡的不是我兒子,本宮絕對不允許他入公主府。”
有了穆瑾的到來,明惠公主覺得心裡踏實多了,態度也很強硬。
西南侯手緊緊的轉動了下,勉強壓抑住了心底的煩躁。
他冷笑一聲,“來人啊,公主和駙馬傷心過度,將他們送回公主府好生休息。”
“至於這位穆娘子,惡意散播謠言,攻擊本侯,來人,將她給我拿下。”
西南侯同時下了兩道指令,伴隨著他的話音一落,立刻有一群西南軍的將士跑了出來,手持長槍,對準了穆瑾和明惠公主,宋駙馬。
穆瑾站到了明惠公主和宋駙馬跟前,輕輕一笑:“沒想到堂堂西南侯竟然這樣摸不清形勢?我既然今天敢站在這裡,就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才會出手的。”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西南侯冷哼,揮揮手,“動手!”
手拿長槍計程車兵頓時逼近穆瑾。
穆瑾卻忽然跳起了身子,一個跳躍,已經到了其中的一具黑漆棺材跟前。
她輕輕用了巧勁兒,將棺材蓋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