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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1 只是當時已惘然(1)

嘉佑二十五年十月,嘉佑帝下旨封宋彥昭為西北路行軍指揮使,主持西北軍軍政改革。

十月的金陵,天氣已經褪去了夏日的炎熱,漸漸有了些許涼意。

金陵城外的十里長亭,周燁與穆瑾一起送別宋彥昭。

“其實你留在金陵,一樣可以幫我,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非得要去西北?”周燁皺眉,對於宋彥昭的西北一行,充滿了擔憂。

宋彥昭嘴角翹了翹,“在金陵行事難免束手束腳,眼線又太多,哪裡有西北爽快!”

周燁皺眉不語。

其實他知道,他若真的想去爭那個位置,手上沒有兵權,沒有得力大臣的支援,是根本無法做到的。

宋彥昭這是為了他才如此的。

周燁心情激盪,捶了下宋彥昭的肩膀,半晌,方輕輕的道:“萬事保重!”

宋彥昭點頭,然後將眼神落在了旁邊站著的穆瑾身上。

他的眼神深沉而專注。

周燁也是許多年以後回想起當時的情景,心裡才有了明確的結論:彥昭對穆瑾應該也是有著特殊感情的吧?

穆瑾遞給宋彥昭一個打造輕巧的盒子。

“裡面是我配製的一些常用藥,當然,我希望你用不到!”她的聲音依舊是那般清脆悅耳。

宋彥昭啞然失笑。

只有他不受傷,不生病,才會用不到穆瑾配的藥。

這樣別緻的關懷讓他的心無比的舒暢。

他接過盒子,盒子上的花紋是朵俏麗的木瑾花。

宋彥昭輕輕的摩挲了花瓣片刻,然後拱手轉身上馬。

他一身銀甲,高坐在馬上,看起來威風凜然,少年英氣盡顯。

宋彥昭拉住韁繩,沉默了片刻,轉身對周燁道:“我這一去,定然趕不回來參加你們的婚宴了,到時候我把賀禮提前送回來。”

周燁笑罵:“行了,咱們之間還用得著這些虛禮嗎?”

宋彥昭嘴角輕輕勾了勾,眼神似乎不經意間從穆瑾身上略過。

穆瑾眉眼彎彎的衝他揮了揮手。

宋彥昭下意識的握緊了韁繩,馬蹄輕揚,他絕塵而去。

不過片刻功夫,那個身穿銀甲的少年已成為天地間的一個小黑點。

周燁笑著感嘆:“彥昭這小子倒也長大了。”

穆瑾靜靜的看向他,“每個人都是會成長的,都有自己需要做的事,需要走的路。”

兩人步下涼亭往馬車方向走去。

周燁聞言停了下來,轉身看她,“那你呢?你需要做的事是什麼?需要走的路是什麼?尋找天下奇人異士,想辦法解除你身上的秘術?”

穆瑾腳步頓了頓,抬眼望向遙遠的天邊,神情寂寥而落寞,又帶著一絲感傷。

這是周燁第二次在她身上看到這樣的神情。

上一次是穆瑾告訴他自己會秘術的時候。

大多數時候的穆瑾都是神情平靜,從容自若的,她的感情似乎沒有太多的波動。

這樣的古井無波,似乎並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尚未及笄的少女身上。

穆瑾良久才收回自己的目光,笑了笑,“或許是吧。”

周燁蹙眉,“那相夫教子呢?女子最應該做的事和走的路不應該就是嫁人生子,相夫教子,打理內宅嗎?”

這不是女子生來就註定的事嗎?

穆瑾聳肩,“那或許我不是天下女子中的一個。”

周燁蹙眉,這是什麼論調?

穆瑾卻已經拋開這個話題,往前走了。

周燁在原地駐足片刻,他覺得或許他還需要更多的時間來了解穆瑾。

宋彥昭去了西北,開始了西北軍政的改革。

周燁也開始接觸朝政,其實兩年多前,他就開始上朝了,也可以領差事了。

只是他從來沒有正兒八經領過差事而已。

現在不一樣了,他開始慢慢的先領一些不顯眼的小差事,不顯山不露水的接觸朝政。

嘉佑帝問起來,他也只是聳聳肩膀,“我都要成親了,連彥昭那小子都象模象樣的辦差了,我再什麼都不做,豈不是被那小子落下了。”

西北陸陸續續有軍報傳來,軍政改革不太順利。

連嘉佑帝都為宋彥昭捏了把冷汗,可宋彥昭愣是頂住了壓力,強勢推行起軍政改革。

嘉佑帝失笑搖頭,卻對他願意領差事很欣慰。

他小心翼翼的向著權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