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瑜眼睛閃了閃,卻沒有說話,顯然王夫人的話她聽了進去。
王夫人接著道:“穆瑾要嫁給宋彥昭了,宋彥昭是誰啊?那可是手握重兵的定南侯,是太子最信任的人。”
“若是他能支援你,你在後宮的地位就會高枕無憂!”
“現在是他們兩個成親的時候,咱們金陵向來講究嫁娶排場!”
“你想啊,她一個小丫頭片子,就算是靠著醫術有了幾分名氣,又能攢下幾分嫁妝?”
穆瑜點頭,這點倒是。
金陵富貴之家嫁女兒向來都是從女兒出生之日起,就開始為女兒準備嫁妝。
日積月累,到了女兒出嫁之日,才能攢下一筆上好的嫁妝。
尤其是金銀首飾,擺設傢俱,那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好的工料,必得慢慢尋摸,遇到合適的,買下來慢慢打磨。
“她若是嫁妝寒酸的嫁入公主府,恐怕她和公主府都會成為金陵的笑柄。”
“而且從她那個寒酸的小院子裡發嫁,恐怕到時候接親的人連站腳的地方都沒有。”
王夫人嗤笑一聲,其實她內心巴不得穆瑾成為金陵的笑柄。
“這個時候咱們提出讓她重回穆家,既可以顯得我們情深意重,又可以避免讓她和公主府落得成為笑柄。”
“如此以來,穆瑾必定會對咱們心生感激。”
“以後,咱們再慢慢哄著她點,還愁她不為我們所用嗎?”
王夫人說著點了點穆瑜的額頭,“你以後對她也用些心,就算是心裡再煩,面子上也別表現出來。”
穆瑜抿了抿嘴,有些不樂意。
若不是因為穆瑾,她重生以後的路定然走的順風順水。
要不是她破壞了穆家的地位,她也不會只能成為福王側妃。
以穆家之前的地位,她絕對是有資格做福王妃的,若她做了福王妃,現在就是太子妃,還有那孫氏什麼事啊。
穆瑜心裡認定了是穆瑾害了她,也害怕穆瑾破壞了她好不容易才得來的現在的地位,所以並不願意親近穆瑾。
王夫人看出她的不樂意,苦口婆心的勸了一番,穆瑜才勉強答應下來親自去勸穆瑾。
六興衚衕那裡,冬青嚇走了玉蘭,嗤笑一聲準備往裡走,宋彥昭走了進來。
“剛才跑走的是誰?”他進衚衕的時候,正好碰上倉惶而逃的玉蘭。
冬青撇了撇嘴,“穆側妃身邊的丫鬟唄,遞帖子說要見我們娘子,哼,我們娘子才不耐煩見她呢!”
穆瑜啊,宋彥昭想起上次在宮裡碰到的穆嫣向穆瑾求情的場景,神情變得若有所思起來。
穆瑾看到宋彥昭進來,驚訝的問:“你怎麼過來了?”
不是說了成親之前不好見面嗎?
宋彥昭有些委屈,“還有一個月呢。”
讓他一個月看不到穆瑾,他會瘋掉的。
穆瑾輕笑,其實她也並不太在乎那些規矩禮數。
宋彥昭眼神落在穆瑾面前的桌案上,“在做什麼?”
穆瑾的臉頓時耷拉下來,努了下嘴,有氣無力的道:“給你做裡衣。”
她打發了玉蘭回來,終究還是沒能逃過映孃的嘮叨,無奈答應下來。
宋彥昭眼睛一亮,看著桌上放著的雪青色的布料和剪刀,狐疑的問道:“你會做這個?”
他從認識穆瑾到現在,一年多的時間,他還真沒看到過穆瑾做過針線活。
穆瑾雙眼亮晶晶的看向他,滿含期待的問:“我說不會就可以不用做嗎?”
這個?宋彥昭摸摸鼻子,低笑:“恐怕不能!”
穆瑾哀嚎一聲,有氣無力的半趴在桌子上。
宋彥昭看得好笑,坐到她旁邊,看著桌上的布料,“這個很難嗎?不就是裁剪一下,用針縫一下就好了嗎?”
穆瑾涼涼的看了他一眼,“說的這麼容易,您給我做一套?”
這就有點尷尬了,宋彥昭輕笑,攬著她低語:“真不想做?”
其實是他的私心作祟,想想自己心愛的姑娘給自己做的裡衣穿在身上,他就覺得渾身都舒服。
穆瑾認真想了想,搖搖頭,“也不是,是從小到大,我只摸過銀針,沒摸過繡花針,所以很怕自己做不好。”
宋彥昭腦補了穆瑾捻著繡花針縫衣繡花的情景,不由肝顫了一下,覺得還是她拿銀針的樣子更好看一些。
“實在不想做就算了!”他輕輕揉了下穆瑾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