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慶豐沒等到穆瑜捎來的訊息,卻等到了宋彥昭。
“下官見過定南侯!”聽到管家說宋彥昭來了,穆慶豐既訝異,又激動,急忙迎了出來。
宋彥昭受了他的禮,神色淡淡,“穆大人!”
穆慶豐打量著眼前的英武少年,心裡十分複雜。
眼前的人即將要娶他的女兒了,這是他的女婿!
如果他當初沒有將穆瑾趕出家門,今日宋彥昭上門,絕對要以姑爺見丈人的身份行禮了吧?
可惜………
如果他早知道穆瑾那小丫頭如此有本事,當日他忍忍就是了,幹嘛一怒之下宣佈和她斷絕父女關係呢?
穆慶豐心裡暗自懊悔!
他試探性的看向宋彥昭,“不知侯爺今日來……咱們屋裡說話吧!”
宋彥昭擺擺手,“穆大人不必客氣,本侯有幾句話,說完就走!”
穆慶豐神色訕訕,“侯爺來了,怎麼也得喝杯熱茶再走,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茶就不必了,”宋彥昭打斷他的話,神色冷淡,“以後是一家人這種話,穆大人也還是不要說的好!”
穆慶豐愣了下,隨即腆著臉笑了笑,“侯爺這話說的,穆瑾她骨子裡流的到底是我的血,雖然我們有些誤會,可在我心裡,還是真的把她當女兒的。”
宋彥昭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那穆大人對待女兒的方式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如果瑾兒今日沒有救駕的功勞在,如果她要嫁的人不是本侯,如果本侯和太子關係一般,那麼穆大人還記不記得她是你的女兒呢?”
他的聲音晴朗溫和,說話不疾不徐,偏偏話中透出的濃濃譏諷,讓穆慶豐臉上有些掛不住。
“侯爺這話說的,穆某豈能是那種人,”穆慶豐笑著辯解,“她就是一無所有,也是我的女兒啊!”
宋彥昭覺得自己被這句話噁心到了。
他臉色一沉,眼中浮現出一抹冷意,“既把她當女兒,為何這一年對她不聞不問?”
“她生病的時侯,你在哪兒了?”
“她被人欺負的時候,你在哪兒?”
“她在災區掉下懸崖的時候,你在哪兒?”
“她在嶺南被敵人圍困的時候,你這個父親又在哪兒?”
宋彥昭的聲音冷然低沉,越說眼中浮現的怒意越甚。
他今日來,本來只是想警告穆慶豐,不要打穆瑾的主意。
可看到穆慶豐這般厚顏無恥的態度,他不由想起穆瑾一路走來的不易。
她所有需要家人的時候,眼前的人在哪裡?
恨不得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現在看到穆瑾有利用價值了,一個個的都貼了上來。
他越想越憤怒,對穆瑾也就越心疼。
“咱們開門見山的說吧,本侯今日來,是想告訴穆大人,不要再去打穆瑾的主意!”
“過去是你們不要她,那麼,她的未來,你們也別想參與!”
“瑾兒以後只是宋家婦,不會是你穆家女,她和你們穆家,早就恩斷義絕!”
“若不是知道穆瑾不在乎你們,本侯不會留你們到現在。”宋彥昭眼中的怒意越來越盛,甚至有隱隱的殺意浮現,看得穆慶豐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
眼前的少年神情冷峻,聲音淡淡,他卻感覺到自己周圍籠罩著一股駭人,令人窒息的氣息。
宋彥昭嘴角浮現一抹譏誚,“所以,我勸穆大人還是識相一點,別試圖挑戰我的底線,那樣的後果你們穆家承擔不起!”
說罷,轉身拂袖大步離去。
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門口,穆慶豐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感覺周圍那股窒人的氣息漸漸散去。
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一個少年的身上感受到那種凌厲的氣息,穆慶豐有些狼狽,又有些憤怒的回了屋子。
王夫人迎上來,“定南侯來做什麼?怎麼沒進來就走了?”
穆慶豐拭了下額頭的虛汗,剛才被宋彥昭威脅的狼狽感頓時轉化為怒氣發了出來。
“來威脅我們,讓我們別去找穆瑾!都怪你,當時但凡對那個死丫頭好一點兒,我們現在也不至於這麼被動!”
王夫人冷笑,反唇相譏:“我對她不好,老爺對她也沒比我好到哪兒去吧?”
“你……”穆慶豐被王夫人氣的臉色鐵青,又不屑與她做口舌之爭,只得甩著袖子去了新納的小妾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