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穆家出來,穆瑾向穆嫣提出分開走,她要晚些回東宮。
“還有些事要處理,稍晚我們自行回去。”穆瑾揚了揚手上的腰牌。
穆嫣有些遲疑,是她將穆瑾帶出來的,若是她沒回去,耽擱了皇長孫病情,只怕太子要怪罪她了。
“側妃放心吧,最晚一個時辰,我們就回去了。”穆瑾見她遲疑著不肯上馬車,有些好笑,“我要回六興衚衕一趟。”
穆嫣的眼神落在了冬青腰間的荷包上,眼中閃過一絲瞭然,剛掙了這麼些銀錢,自然得送回家去才穩妥些。
想到這裡,她就對穆瑾隱隱生出了一份豔羨,她掙銀子掙的也太快了些,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一萬兩到手了。
剛才診治穆瑜的時候,她一直在場,穆嫣親眼看見穆瑾拿出兩粒丸藥,一顆讓穆瑜服下,另外一顆研磨成粉,用水調成糊糊敷在了穆瑜臉上,然後又開了一副解毒湯的方子,留下幾顆丸藥,就結束了治療。
“每日內服一顆,外敷一顆,七日之內,定然恢復如初。”
幾顆丸藥,一副方劑,幾句話,一萬兩就到手了,這銀子來的也太容易了些,怪不得要先送回家呢。
自認為認準了穆瑾心思的穆嫣沒了後顧之憂,登車而去。
看著穆嫣的車消失了,穆瑾主僕倆轉身向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冬青笑眯眯的捏了下腰間的荷包,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娘子,今日這趟出診值了。”
“財迷精!”穆瑾拿下幕籬,露出一雙滿是笑意的明眸。
冬青嘟了嘟嘴,有些不樂意,“奴婢才不是財迷呢,只是穆家的銀子,不賺白不賺,說起來,要不是沒辦法,奴婢才不願意讓你來診治四娘子呢。”
剛才給穆瑜臉上敷藥膏的時候,穆瑜還不住的詛咒穆瑾呢,冬青一想到這個就滿心的不樂意,“穆家幾個娘子裡,除了娘子你,其他的一個比一個心腸狠呢,也不知道是誰給四娘子下的毒,竟然讓四娘子誤會是你給她下的。”
“還能有誰?不是穆嫣就是穆雲唄,也或者她們倆人都參與了。”穆瑾隨口猜測了一句。
冬青聽的咋舌不已,“幸虧咱們早就從穆家出來了,否則,嘖嘖,這日子過得每天跟唱戲似的,多累啊。”
穆瑾笑而不語。
“不過,娘子你也變壞了哦。”冬青扯著穆瑾的衣袖,擠眉弄眼的嬉笑。
穆瑾歪著頭看她,“有嗎?”
“有,有!”冬青猛點頭,“四娘子剛才說你給她的養顏丸有毒,直罵你,娘子你卻說四娘子是在脂粉裡被人下了毒。”
冬青笑嘻嘻的皺了下小巧的鼻子,“我才不信娘子你還能看得出毒是下在哪裡的,你是想下毒的另有其人,讓四娘子去查真正的幕後之人吧?”
冬青說著,拍拍小手,“四娘子生了疑心,早晚會查到大娘子和二娘子身上的,到時候讓她們鬥著玩去吧,呵呵,娘子,你說你是不是變壞了?”
穆瑾眼中盈滿了笑意,敲了下冬青的額頭,“我們冬青也會用腦子了呢,真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
冬青將這句話作為是對她的誇獎,傲嬌的仰了下頭,“奴婢這是太瞭解你了,娘子你不喜歡別人欠你,當然更不喜歡別人害你,沒動手還回去就不錯了,依奴婢看,今兒只要她們一萬兩算是便宜她們了。”
主僕倆說笑著邁進了六興衚衕的宅子。
不大一會兒功夫,羅叔就急匆匆的來了,“娘子今日怎麼出來了?”
穆瑾將手上的銀票遞給羅叔,“羅叔,銀子足夠了,可以照著咱們先前的安排行事了。”
羅叔看了下銀票上的數額,驀然瞪直了眼睛,“這麼多?娘子你哪裡來的這麼多銀子?這,這.....”
“哎呀,羅叔放心吧,這銀子是從穆家拿的,”冬青竹筒掉豆子一般,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羅叔聽了也很是解氣,“就當是穆家這些年來欠娘子的撫養費了,哼,依羅叔看,這銀子都還要的少了些。”
穆瑾這些年來半年住在羅家,半年住在穆家,住在羅家的時候,花的是杏林堂的銀子,住在穆家的時候,花的卻還是杏林堂的銀子,穆家花在穆瑾身上的銀子,十根手指頭都數的過來。
羅叔想想都覺得恨的慌。
穆瑾笑了笑,“羅叔,那些事不要再提了,來說說路線吧。”
羅叔神色有些猶豫,“娘子,要不還是等著你和冬青吧,有事咱們也能有個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