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彥昭盯著穆瑾看了片刻,才撇撇嘴,慢慢的踱進屋子裡,“真是個不省心的丫頭,害怕就不要去那什麼溶洞嘛,被嚇得昏睡了兩天一夜,我說你這膽子還不如你那個丫鬟呢。”
兩天前這丫頭忽然暈倒,將他嚇了一跳,好不容易將她送回寶延寺,請大夫來看了,大夫卻說她沒什麼毛病。
沒毛病人能昏倒嗎?宋彥昭氣的將大夫捻了出去,又從江寧縣請了兩個有名的大夫過來。
沒想到那兩個大夫也異口同聲的說這丫頭除了身子有些倦怠外,沒有什麼病症。
宋彥昭便推測穆瑾應該是在洞中突然看到那麼多白骨,被嚇到了。
他還記得在洞裡她抓著自己胳膊的那隻用力到發白的手,那時候的她應該是害怕了吧?
她不是膽子很大嗎?都敢在人身上動針又動刀的丫頭,竟然也有害怕的時候。
宋彥昭的心裡閃過一絲莫名的異樣!
穆瑾嘴角翹了翹,從床上起來,鄭重的施了一禮,“這次幸虧有你相救,多謝了!”
她的神情鄭重其事,這是宋彥昭第一次在她臉上看到這麼一本正經的表情。
當然,他看到她臉的次數也才是第二次而已。
宋彥昭臉有些發燙,彆扭的轉過頭去,哼了一聲,“不用了,你不是總說我欠你三次嗎,這次就當還你了。”
穆瑾笑了,眉眼彎彎。
她以前總是帶著白綾,笑的時候只能看到她眉眼彎彎的樣子,現在還能看到她粉色的櫻唇微微翹起,眉眼含笑,讓宋彥昭的腦子轟的一聲便有些發懵。
笑靨如花!宋彥昭的腦海裡莫名其妙的閃過這四個字。
“原來你也認為是你欠了我啊!”穆瑾笑眯眯的走到桌前,倒了盞茶酌飲了一口,斜睨了宋彥昭一眼,眼波流轉。
不再看她的笑顏,宋彥昭覺得自己清醒了許多,小聲咕噥了一句,“那還不是你自己反覆唸叨的!”
“你說什麼?”他的聲音很小,穆瑾沒聽清楚,疑惑的看向他。
“哦,沒什麼,”宋彥昭也走到桌子前坐下,“怪不得之前在穆家見到你時,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那時候一心想著怎麼讓我還債了吧?”
宋彥昭舉著茶盞橫了穆瑾一眼。
在穆家?穆瑾眉頭蹙了下,猛然反應過來。
她就說剛才宋彥昭望著自己的眼神彆扭,原來是她昏睡了兩天一夜,醒來的時候竟然忘記帶白綾了。
真是昏睡的都頭昏腦脹了,穆瑾暗笑自己頭腦都不清醒了。
不過,她昏睡這麼久,想來宋彥昭早就看到她的面容了,現在就是帶上白綾也無濟於事了。
果然,宋彥昭放下茶盞,一雙黑眸中滿是驚奇之色,“嘖嘖,沒想到名動金陵的小醫仙羅娘子真實的身份竟然是穆家的三娘子!”
宋彥昭現在想起來都覺得驚奇。
穆瑾昏迷後,本來是冬青揹著著她往外走的,但洞內溼滑,他們又在那個迷宮中迷路了,七彎八拐的,漸漸的冬青便沒了體力,好幾次都險些跌倒。
宋彥昭沒辦法,只得自己抱起了穆瑾,他們在洞中跌跌撞撞的走了許久,才走出來。
走出來後才發現穆瑾臉上的白綾不知道何時竟然掉了。
大概是在洞裡跌跌撞撞的時候,不小心掛掉了她的白綾。
陡然看到躺在自己懷中安靜睡著的少女的真面容,宋彥昭嚇了一跳。
安靜的窩在自己臂彎的少女,白皙光潔的額頭,如月彎眉,小巧的鼻樑,這不是上次他在穆家遇到的,後來他推測出身份的穆家三娘子嗎?
她竟是小醫仙?小醫仙竟是她?
宋彥昭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除了我親近的人,你是第一個知道我真實身份的!”穆瑾笑盈盈的託著腮看著他,“你應該覺得榮幸!”
他是第一個嗎?宋彥昭心裡莫名一動,面上卻做出一副誇張的樣子,“哈哈,我可真是榮幸,我太榮幸了。”
“不過我倒是挺佩服你的,放著好好的官家娘子不做,出來行醫,比起那些只知道讀些酸詩,爭風吃醋的千金強多了!”宋彥昭向穆瑾豎了個大拇指。
“那是,我也挺佩服我自己的!”穆瑾點點頭,一副理當如此的樣子。
宋彥昭頓時無語了,這誇她一句,她還喘上了!
“撲哧”現在門口的冬青忍不住笑了出來,“三爺,您以後可要習慣了,我們家娘子對待熟悉的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