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張老太醫點到名字的宋三郎此刻正在趙家挨訓。
他不耐煩的掏掏耳朵,苦著一張臉,“姑姑,您說完了沒?說完了我就和五郎出去了啊。”
真是的,早知道今日過來會被姑姑拉住嘮叨,他就不來趙家了,直接在外頭的等趙五郎不就好了。
宋彥昭心裡那個後悔啊。
正說的口若懸河的趙夫人聞言,氣的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我剛才說的話你都當耳旁風了嗎?你說說你,都十六歲的人了,怎麼就不能有個正形,做事有點章法?”
宋彥昭嘆氣,“姑姑啊,我這次又沒有打架,還不算有章法啊?”
“你是沒打架,可這次還不如打架呢,那日灌五郎酒的人是可恨,可他們也都是趙家的親戚或故舊,你將他們叫出去說說就是了,以後讓五郎遠著那些人就行了。”
“可你倒好,將那些人一個個灌的不省人事,有的回去睡了三天三夜,有的吐的昏天暗地,有的則是醉的一病不起,這要是人家找上門來,我可怎麼交代啊。”趙夫人越說越生氣,就差沒點著宋彥昭的額頭了。
“人所不欲,勿施於人,他們敢灌五郎酒,就得付出代價。”宋彥昭撇撇嘴,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不過看趙夫人真的生氣,便笑嘻嘻的安慰她,“姑姑放心吧,你現在是趙家的人,那些人就算找也是找宋家,找公主府,不會找到你這兒來的。”
“你這個小兔崽子!”趙夫人頓時被他氣樂了,“真應該早日給你娶個媳婦兒管著你。”
宋彥昭聰明的不接這個話題,怕不小心進入另外一個雷區。
見趙夫人終於不再嘮叨,他趁機向一直安靜坐在旁邊的趙元睿使了個眼色。
趙元睿眨了眨眼,一臉懵圈。
宋彥昭暗暗翻了個白眼,只好自己上陣。
他起身道:“姑姑,你看您這訓也訓了,總該讓我和五郎出去了吧?我還要陪著五郎去趟程家呢。”
趙夫人被他剛才一打斷,也沒了再教訓他的心思,但聽到去程家,驚訝的問趙元睿:“你們去程家做什麼?”
他有說過要去程家嗎?趙元睿臉一紅,撓撓頭,不知該怎麼解釋。
宋彥昭卻一把扯起他,“姑姑,你沒聽說麼,給表弟治病的那位神醫羅娘子此刻就在程家呢,五郎說要去拜謝羅娘子的救命之恩呢,是吧,五郎?嗯?”
他拉著趙五郎,暗暗朝他使了個眼色,一個嗯字拖的賊長。
“哦,對,母親,兒子想去謝謝羅娘子的救命之恩。”趙元睿恍然大悟般,看向趙夫人解釋道。
聽到是給自己兒子救命的神醫娘子,趙夫人神情緩和下來。
“嗯,是應該拜謝人家,五郎,你今日去了先問清楚羅娘子家門何處,改日咱們也送一份謝禮到羅家府上。”趙夫人吩咐道。
宋彥昭如蒙大赦,一邊應著,一邊拉著趙元睿一溜小跑的走了。
“姑姑這嘮叨的本事見長啊。”出了大門,宋彥昭長出一口氣,拍拍胸脯,一臉同情的看著趙元睿,“真佩服你們幾個兄弟,竟然都不覺得姑姑吵。”
趙元睿抿著嘴笑,“母親她只是關心我們,三哥,你真的將那些灌我酒的人都灌醉了啊?”
宋彥昭在宋氏族中排行第三,比他大了半歲多,平日裡他都稱呼宋彥昭為三哥。
“當然,這一次就會讓他們深刻記住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句話。”宋彥昭點頭。
趙元睿有些擔憂,“要是那些人的家人真的找到你家該怎麼辦?”
宋彥昭挑眉,“他們敢!送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去我家找事。”
言語間霸道盡顯無疑,“再說我爹比我還護短,他們真敢去,連我家門都進不了。”
“三哥,多謝。”趙元睿沉默片刻,最終撓撓頭,靦腆的道謝。
宋彥昭無所謂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同三哥客氣了不是?走吧,聽說你近日身體好了不少,咱們出城去逛逛。”
趙元睿站住腳,一臉驚詫的看向宋彥昭,“出城?可咱們剛剛不是說去程家拜謝程娘子嗎?”
宋彥昭無語,他這個表弟什麼都好,就是人太羞澀,太老實。
“你自上次發病後,姑姑看你跟看眼珠子似的,我剛才要不那麼說,你能跟我出來?”
趙元睿驚訝的張大了嘴,原來三哥是騙母親的啊?
“可是,可是我是真的想去拜謝一下程娘子的。”趙元睿站在原地,躊躇片刻,終是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