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林這個老匹夫,總是和我作對。”穆慶豐臉色陰沉的罵道。
本來以為很簡單的一件事,卻因為程林的原因變得複雜起來。
穆慶豐心情有些陰鬱起來。
“程家一定是故意和我作對,那麼些丫頭他不僱,偏偏僱傭我們要找的人。”穆慶豐咬牙切齒的道。
“說是那羅娘子想要個會功夫的丫頭貼身保護,程家便僱了這丫頭送給了羅娘子。”王夫人眼神閃爍了下,有些心虛。
她早就知道了冬青被程家僱走的事,卻沒敢和穆慶豐提,現在穆瑜的養顏丸快用完了,她不說不行了。
又是這個羅娘子!穆慶豐心裡暗恨。
上次他想借著程夫人病危的事趁機將程林拉下馬,偏偏最後羅娘子出現了,救了程夫人,壞了他的謀劃。
這次又是她,他們穆家要找的婢女竟然被羅娘子搶了先。
“怎麼那哪兒都有她的事啊。”穆慶豐恨不得現在就將那個羅娘子揪出來,暴打一頓,以解他心頭之恨。
“穆瑾非得要那個婢女嗎?換個不行嗎?只要會功夫就行了,或者那個羅娘子換個不行嗎?”穆瑜一聽事情關係到她能不能接著用養顏丸的事,頓時將剛才的煩憂先丟到了一旁。
王夫人搖頭,“那羅娘子不在,說是出門採藥去了,主子不在,咱們找誰去商議?總不能跑去程家將冬青綁回來吧?”
王夫人說著看向穆慶豐,“至於瑾兒肯不肯換丫頭,那隻能靠老爺去說了,你知道,我這個夫人在她眼裡實在沒什麼份量。”
最後一句話裡溢位的滿是酸味和委屈。
穆慶豐沉默了下,站起身來,“我去找她談談。”
王夫人的眼裡閃過一道陰霾。
平日裡她若是這樣說,穆慶豐一定會陰沉著臉,罵穆瑾是個孽障。
今日穆慶豐卻像沒聽見她說話一般。
看來這次的封爵事件讓穆慶豐對穆瑾有所改觀了。
王夫人磨了磨牙,暗暗決定等穆瑜臉上的瘡好了再收拾穆瑾。
穆慶豐進到穆瑾院子裡的時候,穆瑾正懶懶的在桂花樹下看書。
午後的陽光溫暖卻不燦烈,透過桂花樹灑落下來,照的她有些昏昏欲睡,最後索性將書蒙在了臉上,半夢半醒。
丫頭們行禮問安的聲音傳來,穆瑾才掀開了臉上的書。
穆慶豐站在她面前,遮住了大半的陽光,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穆瑾坐直了身子,頷首施禮,“恭喜昌平伯爺。”
一句昌平伯爺讓穆慶豐臉色溫和了許多。
他在穆瑾對面坐下,定定的打量穆瑾半晌,微笑著道:“這些年來也算是為父疏忽了你,讓你在羅家的時間比在家的時間還長。”
穆瑾笑了笑,“我過的很好。”
她沒有說謊,穆瑾覺得她雖然沒有父母之愛,但外祖父對她真的很好,她還可以在外面自由自在的行醫,穆瑾很滿足。
穆慶豐臉色訕訕的,努力做出慈愛的樣子看著穆瑾,似乎十分欣慰,“這次為父封了伯爺,都是你的功勞,這些年在羅家,想必你外祖父十分疼愛你吧?”
這是穆慶豐第一次問起她在羅家的生活,穆瑾歪著頭,定定的看向穆慶豐,半晌,撲哧笑了。
“父親,你無需如此,”穆瑾搖頭,“外祖父確實很疼愛我,也給我說過一些醫理,但可惜的是我並沒有繼承外祖父的醫術。”
她的醫術是她本來就會的,雖然莫名其妙,但卻是事實,外祖父在世時就曾感嘆自己的醫術其實勝過他多矣。
“所以,我幫不了父親多少,”穆瑾似乎有些遺憾的嘆氣,“但我閒來無事的時候,倒是將外祖父留下的脈案整理過一遍,父親若是需要,可以拿去。”
穆瑾睜著一雙杏眼真誠的看向穆慶豐。
心思被戳穿,穆慶豐神色有一瞬間的尷尬,他確實有試探穆瑾是不是還懂其他的東西,比如對他有用的醫術。
“不過,這次父親又要拿什麼換呢?”穆瑾笑眯眯的問道。
穆慶豐臉色頓時變了,這個死丫頭,果然有氣死人的本事,每次和她說話,穆慶豐都覺得無比火大。
“我要一本破脈案有什麼用?”穆慶豐重重哼了一聲。
穆瑾笑而不語。
穆慶豐清了清嗓子,換了個話題,“你之前那個婢女現在被別人僱傭了,我給你換個婢女,一樣是會功夫的,你把剩下的養顏丸拿出來給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