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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我的心裡也動搖了。”

聽大王這麼說,長今的眼睛不由得眨了一下。他是百姓的天,因為害怕自己心目中的天傷心,她曾在大王的母親生病時拿性命做賭注。大王因褥瘡瀕臨絕境時,她曾經不顧一切用嘴為大王吸出膿血。對長今而言,大王就是支配她的意識的人。當他提出要求時,難道自己可以拒絕接受聖恩嗎?這種事她真的想都不願想。

“不過,我聽了你的話才清醒過來。很久以前,我曾經失去了兩位正室夫人。拋棄糟糠之妻,這並非我的本意;與章敬王后死別,也不是我的本意。”

大王又喝光了一杯酒。

“如果我還是從前那個熱血男兒,而不是現在的一國之君,我絕不允許別人把你奪走。”

聽大王說他已經清醒,長今剛剛鬆了口氣,現在又聽了這番話,她驚訝得不知所措,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裡看才好。

“不過,既然我是真心愛惜你,就不會把你推進充滿爭鬥和嫉妒的世界。”

大王又喝光一杯酒,然後衝著外面高聲喊道。

“尚醞,你聽著!從今往後,我不會給醫女長今提升任何官職,那些要我納長今為後宮並授予後宮封號的讒言,也不要再向我稟告!”

此後,長今沒有任何官職,也沒有後宮封號,只是大王的主治醫。大臣們決定不再幹擾這件事,對長今的一切都保持沉默。比他們沉默得更持久、更沉重的人自然是政浩,將近二十年的歲月,政浩就這樣默默地守護著長今。

大王固守著不給長今任何官職的承諾,但他曾經暗中贈給長今禮物,那是大王特意製做的玉笏。青色玉石上面,鐫刻著“大長今”三字。

《大長今》第二十一章大長今(4)

“這三個字的意思就是大女人。你是我所見過的女人中最大的女人,所以叫你大長今。”

長今撫摸著玉笏輕輕搖頭,大王對她這樣說道。

大王做這些事彷彿是為遠行做好了準備,之後大王就臥床不起了。長今精心照料,然而大王的病情依然不見好轉。從領議政到內醫院提調、重臣都強烈要求交給御醫診治。

每次聽見有人這麼說,大王的回答都一樣。

“長今最瞭解我的病情,大家不用擔心!”

大王的病遲遲不見好轉。如果大王駕崩,負責治療的長今就有生命危險。儘管朝廷上下已經平靜了很長時間,但如果大王離開,那就真的沒有人保護長今了。

慈順太后離世很久了。政浩也在三個月前被降職,他連個招呼也不打就離開了。有人說他受了大王的差遣,有人說他被貶為史官,還聽說是大王親自下旨給政浩降職。長今不為所動,對傳言始終是置若罔聞。

“我有最後一個要求。”

病榻上的大王把長今叫到跟前,遞給她一封信。

“你到宮外去吧,有個軍官在那裡等你。你跟他走,務必把這道密旨轉交給他。”

“不行,大王您患病在身,我不能把您丟下不管。”

“這裡還有御醫和其他醫官,你不用擔心。”

長今苦苦哀求,終於挨不過大王的固執。

當時是中宗三十七年(公元1540年)年。

當他們踏上冰封千里的鴨綠江,天空中紛紛揚揚地下起了鵝毛大雪。政浩和長今接到大王的密旨,要他們離開王宮,去尋找一個新的世界。此時此刻,他們正向中國走去。很久以前曾經手拿書信走來的女人,今天又拿著信走來了,政浩孤獨的心在悲泣。

雪越下越大,暴風雪遮住了視線,看不見對方的臉,長今一刻不停地跟在政浩身後。雖然他們要去的地方陌生而遙遠,但卻從來沒有一刻,眼前的道路能像現在這樣遼闊而清晰。不管世事紛擾,總有政浩辛勤地走在前面,為長今開闢嶄新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