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行了告退禮,便帶著碧鸞往銘泓院走去,回到銘泓院,她吩咐碧鸞在外守著,自己徑直進了屋,她在屋內四下張望了一下,瞧屋內無人,她才脫掉錦靴,爬上床伸高了手在床後方摸了摸,然後摸出一個小絨盒出來。
她慌張的開啟絨盒,盒內放著一枚吉祥鎖,吉祥鎖一面是騰飛的飛鳳,一面是盛開的牡丹,牡丹花下是兩個小篆體,看到那兩字,劉纖柔只覺得一陣燙眼,她慌忙丟掉,身子瑟縮著向後退去。
金羽,她果真是金羽麼?怪不得爹爹想方設法要除掉她,她驚恐的又去拾那枚吉祥鎖,但伸了幾次手她都沒抓穩,此時門外傳來沉穩的腳步聲,她慌張的看向門外,只聽碧鸞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奴婢給二少請安。”碧鸞的聲音恭敬而清亮,似是故意如此大聲來提醒她,她連忙將那枚吉祥鎖拾起來放入小絨盒內,然後慌慌張張的往枕頭下一擱,此時雲灝然沉鬱的聲音也自門外傳來,“嗯,你家小姐在嗎?”
碧鸞回了在,然後就是吱呀的開門聲,劉纖柔此時已快手快腳的從床上跳下來,趿好鞋迎了上來,想是刻意了些,她臉上的笑意並不自然,“灝然,你今兒怎麼有空來我房裡?”
雲灝然感覺得出今天這對主僕之間的詭異氣氛,他偏頭向裡內室裡望了一眼,劉纖柔下意識移過去擋住他的視線,他更加覺得今天的劉纖柔很古怪,如果是以前他來到她屋裡,她一定會歡喜得不得了,可是現在,她卻怪怪的,似乎屋中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我來看看你,對了,剛才我經過外院時,聽下人們說奶奶今天去瀚錦院大鬧了一場,你可知所為何事?”雲灝然自動自發的坐到外屋的椅子上,碧鸞瞧他難得過來,更難得的肯坐下來,她連忙出去泡茶,劉纖柔此時做賊心虛,聽雲灝然問起,她下意思的以為雲灝桀是來責怪她的,她冷聲道:“你來如果就是為了興師問罪的,那麼我無話可說,你怎麼認為的事實就是怎麼樣的。”
雲灝然本是隨口問問,但瞧劉纖柔賭氣的模樣,他心底也升起不耐的情緒,他站起來淡淡的掃了劉纖柔一眼,然後道:“今天忙了一天,我也累了。”說著就向外走去。
劉纖柔這時才清醒過來,她連忙衝過去環抱住雲灝然的腰,連聲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以為你又來為大嫂興師問罪了,這次真的不關我的事,奶奶知道琳兒是因為大嫂而死,便去找大嫂替琳兒討回公道,灝然,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在從中搗亂。”
雲灝然的身軀漸漸僵硬起來,他伸手拉開劉纖柔的手,頭也不回的道:“原來是這樣,我累了,我先回去了,你也好好休息。”
劉纖柔不知是受了刺激還是怎麼了,她的膽子竟比平時大了幾分,她反手拉著雲灝然的手道:“灝然,不要走,今晚留在我這裡好嗎?”
雲灝然終於回過身來看著她,看她滿臉浮現羞怯的暈紅,他搖搖頭拒絕道:“今天我是真的累了。”說完不再給她任何機會向外走去,劉纖柔連忙追了出去,但是還是沒能追上,她羞愧得想打個地洞鑽下去,求歡被拒,她還有何臉面活在世上?
而云灝然大步走回東廂,站在屋子一角,內心始終不安定,他躊躇了一下,終是不安心,反身拉開門向院子裡走去,劉纖柔此時正在門邊,瞧他出了院子,急忙追了上去,追到院門口時,她看到雲灝然向瀚錦院的方向走去,她心裡頓時冒起不甘與憎恨來。
慕含煙被兩個老婆著帶到祠堂,她跨進祠堂時,腦海裡突然出現新婚祭祖的情形來,現在回想起來,她已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來到這裡,現在回想起來,當時心裡的不甘與委屈都已遠去,只深下滿心的瘡痍。
經過了這麼多事,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單純一心只為追求真愛的小女子了,此時的她心裡多了許多東西,每一樣都是當時的她體會不來的東西,但是否體會的越多心就越累呢?
回身望著那一排排祖先的牌位,她的心慢慢的平靜下來,她跪在蒲團上,誠心的拜了三拜,心裡默唸著:“雲家的列祖列宗在上,孫媳含煙從無害人之心,請列祖列宗保佑含煙將雲家的蛀蟲揪出來,從此還雲家一個安寧。”說完她又拜了三拜。
就在她拜完後,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她還來不及回頭看,手腕已被來人大力的扯住,然後將她扯了起來,她被扯得踉蹌跌入那人懷裡,熟悉的味道終於讓她心安了,她臉上浮現一抹笑意。
“含煙,跟我回去,奶奶不能這樣對你。”既然已經知道她是長公主,那麼他便不能再讓人對她不敬,即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