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就是受了委屈也不會把臉擱在這裡丟,於是她鬆開她的手道:“二少奶奶,相逢即是有緣,不妨到小地去坐上一坐?”
劉纖柔雖與柳月泉見過幾次面,但都是為了不引人注目在隱蔽茶樓裡見的,此時在大街上被她揪著不放還是頭一遭,她一來害怕被人知道她與柳月泉私下會面影響清譽,二來又怕柳月泉將她引進那種下三流的地方,連忙拒絕道:“不不不,我這就要回去了,謝過柳小姐的拳拳盛意。”
柳月泉自然看出她的嫌棄,只冷笑道:“二少奶奶可是嫌小地髒啊,也是,對於你們這些大戶人家的有錢少奶奶,我那地方確實不入流,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強了,只是以後嘛……”
劉纖柔猛然抬起頭來,看清楚了柳月泉眼中的威脅,突然意識到今日在街上偶遇柳月泉似乎是個陰謀,她只得道:“我豈敢嫌棄,柳小姐差點就是我們大院那邊的姨娘呢,還請柳小姐帶路。”
柳月泉不笑不語,做了個請的手勢,由著丫頭在旁扶著自己在前面走,這樣反觀起來沒有人扶的劉纖柔就失了身份,但這時劉纖柔也不好計較那麼多,只得匆匆跟在她身後,儘量遮擋自己的面容不讓熟人認出來。
九曲十八繞之後,眼前豁然開朗,前方是一座水榭小樓,樓下泉水淙淙而流,水流聲如清樂般動聽,讓人的心一下子寧靜下來,劉纖柔沒想到這京城內還有這等雅緻的地方,失聲稱讚道:“此地真像人間仙界啊。”
柳月泉笑道:“多謝二少奶奶的稱讚,當日被雲大少送出雲府時,他便替我購置了這一處地方將我安置,可是雖有了容身之地,這心卻是飄蕩不依的,每每夜深人靜時這心啊就如那泉聲般寂廖而空洞。”笑容越來越苦澀,最後也引起了劉纖柔的共鳴。
她又何嘗不是很寂寞,每到夜深人靜時,她就渴望著有人將她緊緊抱著,只要彼此的體溫能溫暖彼此,她就開心,可是她所希翼的那副胸堂寧願空懸也永遠不給她位置。
兩個女人同時悵然的望向那泉水,此時叮叮做響的風鈴聲如排山倒海的空虛襲捲了兩人,劉纖柔移步向迴廊走去,手扶上那風鈴時淚已流過頰,半晌兩人都未再說話,旁邊立著的丫頭此時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只得看著垂淚而垂淚。
“好了,我們都不要再自怨自艾了,我請你來是想問問雲府的動靜,這些日子你說風聲緊,沒敢透隻字片語來,我便也不好去找你,現在是什麼情況了,那慕含煙死了沒有?”柳月泉一面拭掉表示軟弱的淚水,一邊惡毒的問道,雖然明知慕含煙沒死,但她仍期待著,若不是慕含煙的出現,雲灝桀不會對她這麼絕情的,說到底她現在的淒涼都是慕含菸害的,她又如何不恨她。
劉纖柔回過身去,在青竹鋪就的迴廊上倚著,抬眼看她:“柳小姐,雲家發喪全城皆知,你不是沒聽到訊息麼,慕含煙可是隻打不死的蟑螂,想讓她死我們還得費些功夫。”
聽到意料中的答案,柳月泉眼中的失望還是很明顯,她蓮步輕移過去,低聲道:“這麼說你爹的那些殺手都不起用了?”
劉纖柔聽她口無遮攔的連忙過去捂住她的嘴,然後將森然的目光投向一旁的丫頭,“這裡還有別人,你說話小心些。”
柳月泉被她捂得透不過氣來,直拍打著她的手,好不容易從她手下搶回自己的口鼻,她急忙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然後瞪著劉纖柔道:“你想捂死我啊,巧兒是自己人,不用疑她。”
劉纖柔的臉色頓時和緩了不少,看見前面有竹椅,她走過去坐下,然後拿起茶壺替自己倒了杯茶,仰頭一飲而盡,然後道:“那日是我們估算錯了,上次我們從你這裡得到情報,說慕含煙身邊有兩名暗衛保護,於是我爹便在山下就將那兩名暗衛解決了,只可惜百密一疏,沒算到會突然蹦出一個景公子來,否則那日慕含煙必會喪身於劍下。”
“哼,我還以為御丞大人手下都是百裡挑一的高手,沒想到都是草包,連個女人都搞不定,真是枉活了。”柳月泉走了大會兒路,也覺得渴了,此時聽了劉纖柔的話更是肝火旺盛。倒了幾杯涼茶喝下肚,仍是沒將肚子裡的火氣澆滅,“哼,這慕含煙也是福大命大,在倉瀾山竟然沒要了她的命,對了,那次那些人到底得手了沒有?”
劉纖柔搖了搖頭,那次的事是她一手佈置的,有一天晚上,雲灝然醉酒說出倉瀾山之約,當時她雖氣恨交加,但也留了心眼,後來瞧雲灝然將攬月樓的事交待給下面管事,又準備了些銀票,她知道那一天將要成行,那些日夜,她每時每刻都提心吊膽,深怕雲灝然會帶著慕含煙突然消失在她生命裡,讓她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