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被她凌厲。的目光逼得埋下頭去,半晌才道:“寶兒,對不起……”
“砰”一聲,寶姨婆隨手抓起一旁的玉石枕扔了過去,枕頭砸在那男人的頭上,頓時鮮血長流,寶姨婆有些慌神,但仍沒有上前去察看。
男人眼中閃過一抹陰狠,但隨即又是一副深情不悔的模樣,他趁寶姨婆發愣時跪著向前行到床榻邊,一把抓緊寶姨婆的手,急切道:“寶兒,當年我是被人逼的,你相信我,我心裡自始至終都只愛你一個。”
寶姨婆瞧他滿臉是血,心裡有些鬆動,其實在那日看到他狼狽的樣子時她滿心的恨意就在動搖,她可悲得發現,即使自己恨他,但更多的還是愛,這個男人在她心上留下過一道傷口,即使癒合了,仍會時時作痛。
“秀兒,進來。”寶姨婆沒再看眼前讓自己又恨又愛的男人,揚聲叫正在外守門的秀兒進來,秀兒進來,瞧見寶姨婆的裝扮,臉一下子紅了,再看跪著的男人滿頭是血,嚇得直往後退。
寶姨婆臉色頓時沉下來,她冷聲道:“秀兒,給他包紮一下。”
秀兒領命後便張羅著給那男人清理傷口,等一切弄好,已是一刻鐘以後,秀兒包紮完便安靜的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兩人。
寶姨婆並未看那男人,而是將目光投向窗外,窗前落了一地的細碎月光,正如她心裡的恨意一樣,細碎但是卻在緩慢化開。
男人瞧寶姨婆沒說話,猶豫了半晌才道:“寶兒,對於過去的一切我很抱歉,如果我早知道你是雲家老夫人的妹妹,我絕對不會娶那個歹毒的女人。”男人官場混得久,但終是不懂說話的藝術,一開口就將寶姨婆滿腔漸起的柔情澆滅。
寶姨婆眼眸深處被一團火照亮,她兇狠的注視著男人,“衛南,你……原來你會回頭來找我完全是因為雲家,可笑我還以為你終於要回頭了,你走,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即使這樣,寶姨婆仍捨不得說半句侮辱他的話,但她的心卻因他的話鑿開了一個大洞,和著陳年舊創的傷痛一半襲向她不怎麼堅強的心。
衛南瞧寶姨婆的模樣,心知自己一時情急說錯了話,但是他的老婆孩子都在那人手上,如果他不來接近寶姨婆,又怎麼能得到對方的信任,然後放過他的孩子。
“寶兒,對不起,我說錯話了,我愛你,我真的愛你,無關你的身份,無關你的地位,我愛的只是你啊。”衛南再顧不得其他,抓著寶姨婆做出一副深情不悔的模樣。
寶姨婆望著他,明知道他言語中沒幾分真的,但是她卻願意為他的甜言蜜語沉醉,曾經她想過,如果有一天他再站在她面前,她一定要將他羞辱一番,但是如今他真站在她面前,她卻只想撲進他懷裡,回味當年的甜蜜。
他蒼桑的面容上再也找不到當年那種深情,清亮的眸子也被世事磨得混沌,但是她仍愛他,無論如何都不想放手,只要自己能常常看見他,就算被他利用又如何。
思忖半晌,寶姨婆總算開口道:“罷了罷了,你先去休息吧,休息好了我們再談。”
衛南卻不願離去,他緊緊的握著寶姨婆的手道:“寶兒,原諒我,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這次回來就是想要娶你的,如果你還愛我,就嫁給我吧,我會實現當初的承諾娶你過門。”
寶姨婆震驚了,她萬萬沒想到他會這麼突然的向自己求婚,四十好幾的人第一次有人求婚,可是充塞在她心中的除了意外還是意外,過了良久,她才問道:“衛南,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吧,說吧,什麼目的,我能辦到的我會盡量去做。”
衛南卻搖搖頭,凝視著她的眼,堅定的道:“寶兒,我不圖任何東西,我只圖你,寶兒,經歷了這麼多,我發現我最想回到的還是當年,如果我沒去報考,我們就搭一座小木屋,種上一畝三分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是當年我並沒有意識到幸福原來那麼簡單。”
衛南頓了頓,接著道:“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當初我們離開這裡,結果是不是就與現在不一樣了,寶兒,你不用現在回答我,你考慮一下,你等了我二十多年,我無以為報,所以如果你願意,隨時可以去城外破廟找我。”衛南說完再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站起身來就要向外走,胳膊卻被寶姨婆拉住。
“你……你不住在這裡麼?你額上的傷……”寶姨婆自驚愣中回過神來,擔憂的問道,心裡直恨自己剛才為什麼出手那麼重。
衛南搖了搖頭,“寶兒,我是男人,不會依附女人過活,就算你答應嫁給我,我也不會要雲家分毫,我現在就回去準備一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