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隱去。
翌日,當慕含煙再度清醒過來時已是日上三竿,她醒來時眼前還處在一片朦朧中,但耳邊的嘈雜聲卻讓她不適的皺起眉頭來,待視線漸漸恢復清明時,她才緩緩坐起來,渾身痠軟的她不適的抬動了下肩膀,然後循聲望去。
臥房的門虛掩著,聲音透過門縫傳了進來,“可惜了,寧姨娘那孩子已成型了。”
“是啊,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來瀚錦院,大家都說瀚錦院裡有煞氣,自從麥冬死後,這院子裡的人都跟中邪了似的,尤其是大少奶奶,三天兩頭的病倒受傷,也不知道是衝撞了哪路神仙?”
“你們在嘀嘀咕咕什麼啊,亂嚼舌根,仔細我揭了你們的皮,沒根沒據的胡說八道。”玉芬響亮的聲音在院裡響起,那群聚在一起的小丫頭們被嚇得立即做鳥獸狀散去。
“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以為小姐病了就沒人管制得了她們了,一個個都想上房揭瓦了。”玉芬不依不饒的推開門,瞧慕含煙已經坐起來靠在床邊上,她連忙走過來笑望著慕含煙,“小姐,你怎麼醒了?昨天你感染了風寒,現在可有好些了?”
慕含煙點點頭,然後望向院外,“玉芬,寧姨娘怎麼樣了?”聲音中還帶著一抹虛弱。
玉芬瞧她臘黃的臉,胸腔裡緊得難受,她肅穆的道:“小姐,寧姨娘在五更天時撒手人寰了。”
慕含煙彷彿受到很大的打擊,神色間似有一抹憂愁緩緩流露出來,她喃喃自語道:“死了,果真是死了。”
玉芬瞧著心裡難受,她輕聲勸道:“小姐,這都是命,你莫太傷心了,而且二少已經將她提成平妻,一切後事按平妻的禮數來辦,小姐,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自己的身子。”
慕含煙心裡難過,想想寧琳兒一生是如此的短暫,她眼裡又迅速聚集起淚光來,任玉芬怎麼勸都止不住,到最後玉芬也不勸了,陪著她哭了一陣子後,雲灝桀此時方才進門來,瞧主僕兩人淚水漣漣的模樣,他急忙走過來,“怎麼了怎麼了,一大早的哭什麼?”
慕含煙低頭以手絹試去淚水,她強笑道:“沒事,只是感嘆紅顏薄命。”
雲灝桀走過去,也不服玉芬還在場,伸手將慕含煙摟入懷裡,輕聲道:“含煙,命由天定,我們改變不了,所以你不要傷心,寧姨娘的人生本就是一個悲劇人生,如此也好,但願她下輩子能找到一個真正疼惜她在乎她的人。”
慕含煙嘆息著垂下頭,寧琳兒是類她而死,自己此時再怎麼難過都難免會顯得假惺惺的,她自雲灝桀懷中掙扎著出來,對玉芬道:“玉芬,給我梳個素淨的髮式,我要去給她上柱香。”
“小姐,你病還未愈,大夫說不宜見風,你還是等身體好了再去吧。”玉芬瞧她臉色仍舊不好,怕她見了風又加重病情。
慕含煙看了她一眼,強硬的站起來,“你不幫我梳我自己梳。”說著向梳妝檯走去,玉芬求救似的望了一眼雲灝桀,雲灝桀無奈的跟過去,接過她身上的梳子,輕輕替她梳起長髮來。
“含煙,我知道你愧疚,但是人死不能復生,你莫太難過,自己的身體要緊,莫要讓身邊這些關心你的人更擔心,好嗎?”雲灝桀輕輕的替她梳著頭髮,然後給她挽了個簡單的髮髻,將一支素淨的髮簪別在耳側,看著她越漸消瘦的臉龐,他心疼極了。
慕含煙仿若沒聽到般,她還在想著初次見到寧琳兒的情形,她驚歎她與她相似的面容,那時琳兒怯生生的望著自己,眼波深處盪漾著一抹純真,當初她因長相酷似自己成了灝然的妾,如今她因酷似自己而賠掉性命,難道這都是上天註定的嗎?慕含煙緩緩的搖了搖頭,不論如何,她都該去給她上一柱香。
趁慕含煙梳洗的當口,雲灝桀吩咐玉芬去端來了粥以及藥,等慕含煙洗完臉換完衣服,玉芬已經端著藥和粥回來候著了,慕含煙本是不想吃東西的,但想想自己身體虛弱,又不想讓兩個丫頭及雲灝桀擔心,只得乖乖坐下吃起來。
用完飯,慕含煙才在雲灝桀的攙扶下出了瀚錦院,但是剛走到院外,便見無塵迎面而來,無塵看到雲灝桀,朝他鞠了一躬,剛想說話,就被雲灝桀抬手製止了,“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
無塵只好退向一旁,慕含煙看到無塵大白天出現在眾人面前,知道他定是有重要的事要跟雲灝桀說,她連忙轉身對雲灝桀道:“灝桀,我不礙事,你去辦正事吧,等我上了香我就馬上回來。”
雲灝桀不放心的看著她,雖說他已經在雲家佈滿暗哨,但還是不放心,畢竟對方已被惹急了,隨著他們日日接近真相,那群人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