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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律;僅此拘泥,這個廠子只能是死水一潭,而目前,這個廠最需要啟用,啟用一潭水,讓雙蘭生龍活虎起來,讓這潭水洗淨天空,洗淨大地,洗出一片新天地。

孫子松和萬恆同的性格恰恰相反,他外向、激進,充滿朝氣,萬恆同的長項是懂專業技術,孫子松的長項是文才加口才,他在局裡搞行政工作多年,黨和政府的政策接觸得多,理解的透,對搞企業他不是個外行,相反孫子松在企業主管部門幹了多年,積累了許多搞企業的經驗,這些年從邯鋼模擬市場成本倒算到本市工業企業改革實施的“五四三一”工程,孫子松都在潛心研究並撰寫了《市場經濟條件下國有企業的新定位》,《淺談企業改革與發展方向》等論文,發表在國家級刊物上,孫子松算得上是本市經貿系統的筆桿子,大才子。

萬恆同提拔了一批人,孫子松也提拔了一批人。萬恆同提拔的人像萬恆同,個個忙碌在車間,不管你是新提拔的車間主任還是工段長,萬恆同的要求是確保機器百分之百地運轉,不能讓機器停下來。孫子松提拔人的標準是大膽,最冒尖,有闖勁。第一個提起來的是針1車間的女工王鬱紅。

提拔於王鬱紅緣於一個機會:那天王鬱紅下了早班,梳洗打扮後準備出車間大門,一男職工正在門口掃地,一笤帚掃到王鬱紅的皮鞋上,王鬱紅破口大罵,兩人吵了起來。恰巧孫子松從這裡路過,聽到吵罵聲停了下來。

潑婦的外表往往是優雅的。粗俗的人總披著妖嬈的外衣。

王鬱紅是這樣,尤芳也是這樣。尤芳平時穿戴打扮的文文雅雅,有一張白淨的臉,看外表是一個文靜、可愛的女子,如果不開口講話,她會招人喜愛。與王鬱紅相比,王鬱紅喜歡往豔裡打扮,如果說尤芳給人的外表印象是文雅純淨,那王鬱紅的外表就是多情風騷。這兩人可以說是雙蘭廠的一對代表人物。

此刻,王鬱紅高佻的個兒,盤著頭髮,塗著口紅,雪白的襯衣掖在裙腰裡,一襲長裙垂到踝骨處,腳上一雙鋥亮的此鞋,她見孫子松過來,有意攔了下孫子松:“我不是愛吵架,你看嘛廠長,你往地上看,那麼一團尼綸線就當垃圾不要了。這整天喊著要厲行節約,這樣行嗎?這樣糟蹋公物讓人心疼哪。”

孫子松見人到中年的王鬱紅不僅說話入情入理,而且渾身透著成熟豐滿的韻味。王鬱紅的語言和優雅的風姿感染了孫子松,他正需要這樣敢說敢管的人。在提拔王鬱紅的會上,遭到了許多有人的反對,說王鬱紅以前硬是讓馬治國弄了個工程師,其實王鬱紅只有小學文化程度,除了會巴結領導沒一丁點工作能力。孫子松卻說,能當工程師說明人家就有兩下子。人們說,王鬱紅和前任班子中的馬治國先是師徒關係,後來關係就扯不清了,馬治國完全是為了給王鬱紅送好處才弄了個工程師,誰都知道這個工程師是個冒牌貨,職工們背地裡叫她“空心子”,意為空心蘿蔔,但最終王鬱紅從車間不脫產的質檢小組長提到了廠質檢科。

王鬱紅總是會給人們製造出一些震動性的事件來,調到廠質檢科沒多久,孫子松當上了廠長,帶她出國考察時,王鬱紅跟上了一個叫什麼羅夫的外國人有了特殊關係,在決定要回國時,孫子松死活找不到王鬱紅,只好一人回國了,把個王鬱紅“丟”在國外了。

王鬱紅的丈夫腆著個大肚子天天找市上找局裡找廠裡,四處告孫子松的狀,後來王鬱紅自己回來了。

這件事不亞於當年一個男人天天來廠裡大鬧時的鬨動。

王鬱紅剛參加工作不長時間不長就成了廠裡的名人。那時有一個瘦瘦的看上去三十多歲的男人來廠裡,見人就散佈:他為王鬱紅已經離了婚,王鬱紅曾懷過他的骨肉,但她打了胎後又跟別人好上了,瘦男人又找領導又找王鬱紅的師傅,請求管教王鬱紅,企圖與王鬱紅重歸好,因為他已經離了婚,也為王鬱紅花了不少錢。但他這樣做反而惹惱了王鬱紅:“你越敗壞我的名聲,我越要離開你”。王鬱紅憋著一口惡氣和另一男子好上了,到後來,王鬱紅的婚姻由父母做主,嫁給了現在這個丈夫。

現在的丈夫王鬱紅打一開始就看不上眼,沒辦法,她19歲時已經打過兩次胎了,那個離過婚的男人整天來她家鬧事,她的母親明白只有趕快把王鬱紅嫁掉家裡才能安穩,王鬱紅也才能讓她放心,於是找到了自己同事胡月秀商議兩家結親事宜,母親看中的是胡月秀家的大兒子胖三,就這樣兩家結了親。胖三老實憨厚,面板粗黑,笨手笨腳,但對王鬱紅卻如掌上珍物,寵愛有加。可王鬱紅一直認為自己是鮮花插到牛糞上,嫁給這樣的又窮又笨的男人委屈了她。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