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睡不著,心裡惦記著那壺桂花酒的由來。許家恆想告訴她什麼呢?是不是又要藉機表白?
柳葉兒甜蜜地笑了笑,望著枕邊人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幾個月前,她還在家裡磨豆腐,為了幾個銅板跟人砍價砍了半個時辰,要是哪天的豆腐做的少不夠賣,她娘非得指著她的鼻子罵一晚上。沒錢沒勢的大齡姑娘,為了今生不嫁獨自生活還是閉著眼睛找個男人而糾結,哪敢想她日後竟能嫁給如此出眾的美相公。
當初,街坊鄰居嘲笑她嫁不出去只能撿箇中看不中用的草包,不曾想她才是真正撿到寶的人,嫉妒得眼紅後悔得肉疼。緊接而來的又是各種不著邊際的猜測,說她在婆家不受待見,相公不疼婆婆不愛,過不了幾天就會被趕出來。
然而,恢復正常的許家恆非但沒有休了她,反而待她更好,走哪兒帶哪兒形影不離。雲雀鎮的大街小巷留下了他們甜蜜的身影,夫妻倆如膠似漆恩愛異常,許家對這個媳婦也很滿意,就連柳葉兒的孃家也跟著沾了光。
每當柳老孃向鄰居們炫耀她那金光光的胖老鼠,那些害紅眼病的人就等不及回家收拾自己的女兒,抱怨她們的翅膀咋就不長毛,咋就飛不上枝頭變鳳凰。於是乎,柳葉兒已然是眾麻雀心目中的偶像,成功飛上枝頭的典範。
柳葉兒很幸福,哪怕這幸福是借來的,她也無怨無悔!
許家恆轉了個身,緩緩睜開那雙迷死人不償命的眼睛,看著眼珠子提溜轉的柳葉兒,唇邊漾起滿足而幸福的笑容:“葉兒,想什麼呢?”
柳葉兒愣了下,隨即趴在他胸前摟住他的腰,甜甜地應道:“我在想你!”
“哦?哪裡想?這裡,還是這裡……”許家恆饒有興致地調戲她,不安分的手在她身上來回遊移。
柳葉兒抓住他的手,好笑道:“你不是說要告訴我桂花酒的故事嘛,怎又不說了呢!”
“騙你的,你也信?”許家恆低下頭,鼻尖磨蹭著她光潔的額頭,“小傻瓜,我就是想跟你親熱呢,你看,你喝了酒比平時熱情多了,往後我們每晚都喝點酒吧!”
“你好壞啊,你騙我……”柳葉兒佯作氣惱捶打他的胸膛,輕柔的力道跟撓癢癢差不多。
“我還可以再壞一點,怎樣,要不要試試?”許家恆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作勢要再戰一場。
柳葉兒狡黠一笑:“我也可以很壞的呢,你要跟我較量個高低麼!”
許家恆揉捏她的香肩,眼神深邃迷離:“娘子連激將法都使出來了,我要是不迎戰還算是個男人嘛!葉兒,這可是你點起的火……”
柳葉兒惹火上身自然沒啥好抱怨的,反正被他折騰過好幾回,也不差這一回了。許家恆揮汗如雨很是賣力,為了早日實現丈母孃的理想,真可謂是卯足全力。不知過了多久,柳葉兒迷迷糊糊睡去,恍惚之間聽見耳邊有人說話,那聲音真實得不像是在做夢,她想睜眼瞧瞧,眼皮卻沉得抬不起來。
“桂花酒是我和家彥一起釀的,那年中秋桂花正香,大姐家慧是個惜花之人,這滿園子的花都是她種的。我們看她採來桂花釀酒,問她這酒將來要送給誰,她只是微笑地指指自己胸口。我不懂她的意思,覺得酒窖裡的桂花酒神秘得很,要是能喝上一口恐怕能昇天呢!”
“直到有一天,大姐拿出她釀的酒送給那位憨厚朴實的泥瓦匠,我和家彥看見他們對飲,頭一次看到大姐臉上散發出幸福的笑容。後來,那位泥瓦匠成了我們的姐夫,她和大姐喝過桂花酒定了終身。那時我才明白,她親手釀的酒是要送給心上人。”
“他們在一起很不容易,大姐以死相逼才能得償所願,姐夫向父親妥協,甘做許家的上門女婿。但他並沒有用過許家一文錢,他用自己的雙手打造出屬於他們的家,大姐毫無留戀地離開了許家。”
“大姐走後,這滿園子的花只能請人打理,父親和大娘成天埋怨她薄情,我和家彥卻很佩服大姐,她為了心上人不惜一死,換做我們可能都做不到。為了向大姐致敬,也為了將來能與心上人一起飲杯桂花酒,我和家彥各自釀了壺酒,只待那位命中註定的女子出現。”
“葉兒,你就是我命中註定的人,時至今日我已經很確定了。遇見你之前我愛過別人,雖然我還沒想起來,但這好像是無法否定的事實。葉兒,我一直想對你說,即便這一切是事實,也不會動搖我對你的愛。我永遠也忘不掉,在我最需要關愛的時候是你陪在我身邊。”
許家恆憐愛地撫順柳葉兒額前汗溼的碎髮:“好好睡吧,沒聽見也不要緊,以後我會用行動證明我有多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