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冷的臉孔找不出一絲人的血色,映著同樣蒼白泛紫的細嫩臉龐,一是冷漠、一是驚恐,交織著比寒冬還低溫的冷意。
那是一雙失去人性的冷眸,皆紅著宛如獸目,像是雪地裡的狼群尋求食物,一見到溫熱的獵物便集體撲殺,撕咬著口中的鮮美。
但他是個人,一個昂藏七尺的白髮男子,卻擁有野獸一般驚猛狂性,睥視匍匐在腳下求饒的嬌媚女子。
“不……你別殺我……我、我知道錯了,爺你饒我一回,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不敢了……你放過我……”
花容失色的女子發已亂,雲釵斜插,半敞的霓裳微露酥軟香肩,脫落的繡鞋一隻在遠處,一隻已不知去向,半掀的裙襬遮不住令男人為之血脈僨張的雪嫩大腿。
裙子底下不著一物,衣衫還來不及攏齊就遭到情郎的嫌棄,空留餘恨。
但她不是這個男人的姬妾,更非他心之所繫的伊人,而是某位想討好他的王公大臣所進獻的美人,專做狎玩發洩的伶妓。
而這樣的女人他有上百個,一天一個還不斷有新的“貨品”呈上,直到他不需要吸食人血為止。
而這一日似乎遙遙無期,白骨堆積的白骨山已有城牆高,哀嚎的女人聲音沒有停止的一刻,是痛苦,也是絕望的悲鳴。
“想要我的愛就要有必死的決心,不是你說不要就能不要,讓我瞧瞧你的心意有多堅決,足夠換回我一時的憐憫。”
可是他沒有憐憫心。
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柔細的胸脯、一道鮮紅的血泉由胸口噴出,如數地落入寒冰似的口,舔吮著。
“……放過我……放過我吧!爺……我還不想死,我不想死,不想死!你饒過我、饒過我……”
看著身上的血一點一滴的消失,自視容貌過人的美人兒不再驕矜自傲,豔壓群芳的容貌不能讓她獲得一絲憐寵,只有與無數的美人冢有著一樣的下場——淪為獸爪下的祭品。
“死?”他陰陰的嘲笑起她的愚蠢。“死反而是對你的一種仁慈,苦難才正要開始。”
她是他的“食物”怎麼能死,她得活著滿足他的身體以及他的胃。
“什……什麼意思?!”女子的氣息十分虛弱,驚懼得瞠大雙目。
“你難道不知道關在後山的女子做何用途嗎?”音很沉,彷佛由地底傳出。
“關在後山的……女子?!”驀地,她的臉色呈現死灰,難以置信地軟了雙腿。“不,不該是這樣,我是赤喇族的公主,你不能待我如她們般,我是尊貴的公主,我父親不會允許你把我當作……當作……”
不,這不是真的,她不相信,她絕不相信!
“食物。”男子代替她說出她口中艱澀的未竟之語。
“拓拔剛,你不可以將我當畜牲豢養,我寧可一死也不受此屈辱……”呃,她的咽喉。
眼神極冷的拓拔剛一手掐住細不足盈握的纖頸。“我的名字是你這等低賤女子能喚的嗎?”
他沒有一掌掐死她,只是止住她胸前的傷口囓咬頸線優美的脖子,一口一口像在品嚐食物的鮮嫩,紅得刺目的小血印泌出甘甜鮮液。
那是恐懼的折磨,他明知她怕得四肢發冷直打顫,卻狠毒地像逗弄野狸的老虎,以鋒利的爪子慢慢地劃出一道又一道傷口,任由她在死亡的陰影下驚慌無措。
人生在世最可怕的一件事不是面對死亡,而是不曉得該如何活下去,和該用什麼方式活著。
成為別人的棋子還不如從容就義,活與死下再有差別時,少受點苦才是唯一的良策,他不反對她們尋死,只要她們有勇氣承受死不了的下場。
“拓拔……爺,看在汝娃盡心盡力伺候你三個月的苦勞,你讓汝娃繼續服侍你吧!在這麼多姐妹中沒有人比我更瞭解爺的胃口。”
垂死的雁兒會反啄,不甘成為“食物”的汝娃媚態橫生的挑逗前一刻深埋她體內律動的男子,意圖以女子的天賦迷得他改變心意。
即使她一身是血看來非常駭人,但那張未傷分毫的嬌顏依然嬌豔得如一朵野薔,讓人想採擷。
可惜她遇到的是一個比冰還冷情的男子,在看遞女人為博君寵的醜態後,冷冷的眸中只有薄情和寡義,毫無波動。
“三個月夠久了,足以讓我看膩這張俗豔的臉。”手腕施壓,將一張豔驚四方的好皮相掐成扭曲。
“啊!疼……爺……疼呀!”好生的狠勁,骨頭都移了位。
女子的張狂和嬌媚頓時如林中的霧,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