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有點佩服。那種“果然是那個阿修羅王的妹妹啊”的感覺油然而生。
相比毗沙門天瞬息萬變的思緒,安緹諾雅在考慮的東西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帝釋天說是奉命行事,奉的只可能是天帝的命令。不過這樣的命令,和那位看起來相當仁愛謙厚的天帝可真是不搭調。
雖然法師不至於說別人看起來是什麼樣就真的認為那是個什麼樣的人,但身為天帝,什麼情況下才會有必要秘密地處決一族神王呢?假如是“那個”原因的話,帝釋天是否見到過她想要知道的東西呢?
“必須處決羅剎王的理由,雷神應該瞭解吧?”
帝釋天屈起指節在桌上敲了片刻,微微一笑:“雖然那不是什麼值得作為談資的事情,但既然是殿下您想要知道,我自然是知無不言的。”
“六百年前羅剎王妃因故難產殞命,屍體被羅剎王封存於冰棺中,這件事,天界大多數人都知道。不過,羅剎王一直在找尋復活王妃的辦法,這一件事,知道的人大約就不多了。。FhzwW。c0m”
“大概二百多年前羅剎王在戰場上失蹤,回來之後,他在羅剎城中建了十二天塔,用來複活他的王妃。”
“他成功了?”
“除了塔以外還有什麼?”
毗沙門天和安緹諾雅異口同聲地問了出來,帝釋天挑了挑眉,輕描淡寫地說:“還有所有羅剎族人的性命。”
毗沙門天皺了下眉,沒說什麼。
安緹諾雅思索了一會卻搖搖頭:“不對。”
“唔?”帝釋天饒有興致地看向她。
“僅僅是如此的話,處決羅剎王的事,是不需要秘而不宣的。”
可在今天帝釋天自己說出來之前,並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羅剎王和羅剎族的銷聲匿跡竟然是這個原因。
“的確。”帝釋天低笑出聲:“僅僅是如此的話,是不需要隱瞞的。”
“但如果獻祭了全族性命來複活妻子的羅剎王,因為犯下這樣的罪孽而變成了墮天的話,那就不行了。絕對不能公諸於眾。”
“因為墮天的出現,可是當任天帝失德的證明呀。”帝釋天用耳語般的聲音,輕柔地說著:“那是必須被抹殺的。無論如何不能讓它存在。”
安緹諾雅滿意地嘆了口氣,她的猜測得到確認了。
可毗沙門天的臉色卻很難看。
帝釋天今天說的這些話,隨便哪一句傳出去,都是會引來無窮麻煩的事情。他很感激自家大人對他的信任,卻不明白為什麼這樣隨隨便便地,就把這些要命的訊息告訴了這位殿下。
對他來說這也許的確是無法明白的。
那大概是因為安緹諾雅的眼神吧。
因為帝釋天所看到的,她那種“眼裡不會看到任何其他的人”的眼神。這跟他自己的目光是很相似的。
所以帝釋天不介意告訴安緹諾雅所有她感興趣的,想知道的東西。這是一種對“同類”的信任。儘管感受到了毗沙門天的疑問,但帝釋天從來也都不是一個會向別人進行解釋的人——何況即使解釋了,對方多半也不能夠理解——因此他用目光安撫了臉色鐵青的下屬後,轉而問道:“我倒是有些好奇,羅剎城已經被天帝封印在仞利天了,羅娑刀也應該在那裡面。殿下是如何得到它的?”
安緹諾雅有些意外地抬起眼:“你和羅剎王的戰鬥是在羅剎城裡進行的?”
“沒錯。”
“……雷神是當場殺了羅剎王嗎?”
“那倒不是。”帝釋天皺了下眉,回憶起兩百多年前的那場戰鬥。
那並不是多麼精彩,值得回味再三的打鬥。親手葬送了整族性命的羅剎王,大約早已萌生了連他自己都沒發覺的死志,儘管還有要復活自己愛妻的心願在支撐著,卻還是敗在了帝釋天手下。
正因為如此,斬開了羅剎王胸膛的一劍之後,帝釋天甚至不屑於補上最後一下。對於手下敗將,他雖然不介意仁慈地讓他們痛快地死去,可對於像羅剎王那樣的喪家之犬,帝釋天是不會有任何多餘的憐憫的。
所以在那一劍後,帝釋天便將羅剎王丟在已成死域的羅剎城裡離開了。因為那種傷勢是無論如何都醫治不了,也無法活下去的了。
反倒是當時跟隨他一齊去的夜叉王,因為和犯了大罪的羅剎王是至交,想將羅剎王和王妃合葬而留了下來……
敲打桌面的手指停了下來,帝釋天嘲諷般地微勾唇角,問:“殿下的羅娑刀,是從這代的夜叉王手中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