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還沒能爬起來的赤西,又看看站在她背後一臉目瞪口呆的仙道彰,再看看自己的手,默了一會,面無表情地說:“防狼術。”
“噗哈哈哈。”看著她眼睛眨啊眨啊眨啊眨了半天,最後沒有表情但語氣很鬱卒地吐出這麼個解釋,仙道彰撐不住笑起來,一邊笑一邊走過去扶起赤西:“學妹的防狼術練得不錯,看來至少不用擔心遇到奇怪的人了。”
被這重重一下摔得齜牙咧嘴的赤西揉著肩膀被攙著一拐一拐地走過來:“好痛……摔得可真大力啊學妹。”
“……非常抱歉。”安緹諾雅的目光漂移了一下:“我送你去醫院吧?”
“打球也是經常摔著的,沒傷到筋明天就好了。”赤西擺擺手笑起來,擺手的動作牽動肩膀又一陣齜牙咧嘴。
雖然話這樣說,但還是去了次保健室。
走進實驗樓的時候正好遇見上次看到過的那個眼睛極大的三年級女生從樓梯上走下,看見他們三人,她笑著抬手招呼:“仙道君,赤西君好呀。”
“中井學姐好。”
叫中井的女生好奇地打量了安緹諾雅一眼,善意地朝她點點頭,走了下去。
公主站在樓梯上回頭望去,一樓走廊上那一排窗戶的每一扇玻璃上,都有一個體態優美的女子身影,正用那空無一物的眼窩追隨著中井的方向。
“每次都覺得實驗樓裡特別冷啊。”赤西摸了摸手臂嘀咕道,三人走進二樓盡頭的保健室,披著白袍的保健醫正低著頭在本子上寫些什麼,桌子上一個可愛的盒子裡裝滿明顯是手工製作的小餅乾。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來,意外地笑笑:“是你們啊?左……左瞳同學的手有什麼問題嗎?”
公主擺擺手,指指赤西,仙道彰扶著他去了屏風後的床上好讓保健醫檢查,然後轉了出來。
一時間並沒有什麼話說,保健室內的氣氛頓時有些凝滯,屏風後不時傳出“這還好”“不痛”“嘶——”“誒誒誒誒輕點!”“這沒問題”這樣的聲音。
音樂聲突然響了起來,安緹諾雅從書包裡拿出手機到耳邊:“……我讓武威先回去的……不,在保健室……剛才弄傷了一個同學……恩……不用……好的,父親。……恩……再見。”
掛了電話,公主抬起頭,看到把雙手伸到腦後靠牆站著的少年正打量著她的手機:“仙道君?”
“唔,沒什麼,只是在想‘原來你的鈴聲是這樣的啊’而已。”仙道彰毫不在意地說出了剛才的想法。
安緹諾雅並不是很擅長應付這種沒有什麼太實際的具體內容的對話,於是只是點了點頭,便再次陷入沉默。
屏風後面的痛呼聲聽上去還要持續一段時間的樣子,想著還是應該要找些什麼話題來的仙道彰隨手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順便將身邊的另一種椅子朝她那邊推過去:“你也坐吧,不是說身體不太好嗎?”
說完這句話,他自己愣了愣。
剛才把赤西丟出去的樣子,還真不像一個心臟病患者能辦到的事吶。
不過看看少女單薄的側影和蒼白的膚色,又的確是一副狀況糟糕的模樣。先天性心臟病,聽上去總覺得很可憐的樣子。
隨隨便便想著這些念頭,仙道彰習慣性地拿出球袋裡的籃球,在手指上轉了起來。注意到身邊少女的視線落在球上,他問:“會打嗎?”
安緹諾雅搖搖頭:“你很喜歡?”好像之前一次看到的時候也是和籃球在一起的樣子。
“喜歡。”仙道彰用另一隻手抓了抓頭髮,像是回憶什麼似地,眼神非常亮:“打球很有趣,總能遇見不錯的對手,戰勝的過程很享受。”他笑了起來:“我喜歡勝利。”
安緹諾雅能理解這種感覺,不過……
“如果輸了呢?”她問道。
仙道彰哈哈大笑起來,放鬆地將背靠到後面去:“總是有輸有贏的。勝利雖然不錯,不過比賽足夠精彩的話,失敗也不賴。”他突然將籃球拋了過來:“要試試看嗎?”
安緹諾雅接住球,看了看手中這個棕褐色的橡膠製品,搖頭道:“運動什麼的,比起自己去做,還是覺得看著就好了。”
就好像儘管近身戰鬥也沒什麼問題,但根植體內的法師本性還是讓她更喜歡遠遠地就處理掉對手。相比起弄得自己一身汗水,安緹諾雅還是覺得保持距離,欣賞就可以了。
對這樣的發言不怎麼贊同地挑挑眉,不過仙道彰並沒說什麼,只是勾起嘴角:“這樣的話,下次來看我打球吧。我對自己的球技多少還是有點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