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胎生出來的女兒。
雲綰點點頭,打量著眼前的這位貴婦,年紀不過三十多歲,五官並不出眾,身段卻比一般的婦人妖嬈,臉上施著厚厚的脂粉,用化妝帶出來的豔麗,看著很怪異。
頭上挽著張揚的朝天髻,髮髻上簪著不少簪子,金光閃閃的,十足的暴發戶打扮。
雲綰看著她滿頭的金簪子,腦海閃過兩個字:好重。
“您是二嬸吧?雲綰想死你們了。”見雲二夫人如此感性,她從善如流的擺出一副親人見面淚兒流的表情。
雲二夫人握著她的手:“你這孩子,一身的塵土,一定趕了很久的路吧,難得你想著我們,有心了。”
她抬袖抹了抹眼淚:“若是你母親見到你,不知道有多開心呢。”
說到雲夫人,雲綰眼神一暗:“不知母親可下葬了?”
雲二夫人更加悲慼:“早就下葬了。”
雲綰心頭漫上一股悲意,雖然遺憾,可也沒有太多驚訝,畢竟從雲夫人過世到她趕回來奔喪的這段時日,起碼過了兩個月,停靈不可能停這麼久。
只是,雲府的女主人方死,這一年都應該是白布白燈籠掛府,而云府卻沒有任何死了人應當有的裝飾,這讓她的心裡很不快,覺得他們怠慢了雲夫人的喪事。
“家裡還有其他人嗎?我爹和雲齊呢?”她想先見見這兩個和她最親的人。
雲二夫人搖頭嘆息:“我帶你去見雲齊,我們路上說。”
一行數人穿過繁華的內院,來到一處十分破敗的院子,院裡雜草叢生,蛛網密佈,窗戶和門板腐朽破洞,散發出一股刺鼻的黴味,整個院子就兩個字:危房!
一路榮華富貴的看過來,到了這裡卻陡然一變,成了乞丐窩。
她還想著,以後住在侯府能吃穿不愁呢,如今看來,明顯是她想得太美。
雲綰還以為是雲二夫人帶錯路了,在得知雲齊就住在這裡後,她心中雖然憤怒!可想起雲二夫人在路上跟她說的事情,她又隱忍下來。
雲二夫人跟她說了一個隨時能誅雲府九族的傳言。
去年春,臨近的金羅國領兵來犯,皇帝封了她爹雲昊一個元帥之位,領兵出征,眼見快要大勝的時候,雲昊卻不知所蹤,外面還有傳言說雲昊投靠了金羅國。
皇帝聽到傳聞,大怒!只是沒有證據,不好立馬給雲昊定罪。雲昊不但是玄力六重的高手,還掌著北唐國最精銳的一支軍隊,幾十年來對北唐國忠心耿耿。
皇帝雖然昏庸,朝中卻有不少先帝的遺臣,這些大臣多數都支援雲昊,在沒有確鑿的證據前,輕易不會讓皇帝定下雲昊叛國的罪名。
雖然罪名未定,皇帝已經不快,雲夫人因為受不住雲昊失蹤又疑似投敵的訊息,本來身子就不好,一傷心之下就這樣掛了。
雲夫人死後,雲二夫人顧慮著皇帝的感受,草草的將雲夫人下葬,還把雲齊遷到這樣一間廢棄的院落來,美其名曰:安撫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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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雲齊
雲綰剛回府,聽到這樣的傳聞,對雲二夫人的安排自然不好反駁,破就破吧,只要人沒事,環境差點,她也能忍。
她踏進院子,穿過雜草叢生的道路,來到一處屋簷下。
一個侍女打扮的人坐在屋簷的廊下縫衣服,她的身旁坐著一個五六歲大的小男孩。
那孩子穿著一件寶藍色的布衣,不知是衣服不合身,還是他太瘦,這樣一件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顯得既寬大又滑稽。
小小的手縮在袖子裡,兩眼望著腳下的靴子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雲綰站在廊前,微笑著看那孩子,這應當便是她素未謀面的弟弟雲齊了。
侍女與男孩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來,見院子裡突然來了一群人,站在最前面的還是個模樣與雲夫人相似的少女,都是一愣。
雲二夫人笑得很親切,說:“雲齊這是你姐姐。”
小男孩聽到雲二夫人的聲音,不禁抖了一抖。
雲綰眉頭一皺,他…這是在害怕嗎?
平日裡是受了怎樣的苛待,才造就出這樣下意識的反應?
微微握緊雙拳,片刻後又鬆開,她走上前去,蹲在男孩的面前,笑得溫婉:“我是雲綰,這是我爹爹給我的玉佩,聽說我弟弟也有一枚。”
她拿出蓮花形狀的玉佩遞給雲齊。
雲齊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她手中的玉佩,復又看向自己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