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搖,肩上生出七隻手來,刀斧鋸鑿,照著飛刀便砸。不想那飛刀靈活至極,眼見他砸來,七把飛刀哄一下散開,彷佛散了一團馬蜂,卻又不回頭,只是繞著青蓮葉疾飛,尋機進攻。吳不賒自也不懼,身一搖,又生出兩個腦袋,三頭六隻眼,四面八方都顧得到,不過那些飛刀來去如電,見風便跑,遇隙便鑽,吳不賒三頭七臂舞了半天,卻如狗熊撈魚,半條也沒撈著。吳不賒又不敢離開青蓮葉去追,熊秀秀的笛子還抓在手裡呢,他若下了蓮葉,熊秀秀笛子吹起來,他無法凝聚功力,可變不出這麼多手。不能離開青蓮葉,只是四下防護,這下就有些鬱悶了,吳不賒舞了半天,突地想到一事,對顏如雪道:“你說的法寶呢?”
顏如雪撲哧一笑:“你還記得呀?”這下吳不賒更鬱悶了,看著顏如雪笑得花枝亂顫,咬牙道:“使壞是吧?好,看晚上我饒不饒你。”
顏如雪大羞,卻還真有些怕。你想啊,葉輕紅、九斤麗兩個加起來都不是吳妖王的對手,顏如雪一個人哪行?她低聲求饒道:“好人,是我錯了。”
男人一生,最得意的兩個時候,一是敵人下跪,二是美人服軟。吳不賒得意洋洋地道:“算你乖,快出法寶。”
“遵命。”顏如雪嬌聲應了,忍不住又是一笑。
以前在雲州遺族,她也多次對敵,每一次都謹小慎微,如履薄冰;和吳不賒在一起,面對敵人,卻一點緊張的情緒也沒有,對敵之時,卻在打情罵俏,竟然那麼多廢話。說起來,真是不可思議,可就是沉迷於這種感覺,一顆心兒啊,就像是在春風裡飄著,拔也拔不出來,自從把身子給了這個男人,自從下決心跟著他,讓他去遮擋一切,顏如雪的這種感覺就從來沒有消失過。
顏如雪從靈犀袋裡掏出一物,是一根小小的鋼鞭,長七八寸,大拇指粗細,上有符印,像是小兒的玩具。
吳不賒奇道:“這是什麼?”
“這是打妖鞭,專打天下一切妖物。”
“有這麼厲害嗎?”吳不賒大是懷疑,“倒是精緻,以後我們有了孩兒,不缺玩具了。”他伸手摸了一下,鞭上忽地傳來一股大力,竟把他手震到一邊。吳不賒猝不及防,著實被嚇了一跳,叫道:“啊呀,這鞭子咬手,不能給咱們兒子玩。”
顏如雪咯咯一笑:“說了這鞭專打天下妖怪,你頭頂有妖光,這鞭可不會跟你客氣。”
吳不賒一邊跟顏如雪笑鬧,一邊還伸出七八隻手護在青蓮葉周圍。他被打妖鞭震了一下,一個防護不周,有一把飛刀竟就射到了近前,急划向青蓮葉。顏如雪眼角餘光瞟到,輕喝一聲:“疾!”就手一拋,打妖鞭疾飛出去,迎風變大,霎時便有五尺來長,兒臂粗細,迎著那飛刀,“刷”的一鞭打了下去。
熊秀秀這飛刀是祖上修成,邪氣深厚,察覺鞭來,斜裡疾退。不想那打妖鞭神機已成,氣機牽引,忽地加速,斜刺裡兜頭趕上,攔腰一鞭,“叮”的一聲,把那飛刀攔腰打作兩截,跌落塵埃。
眼見毀了一把飛刀,熊秀秀又驚又怒,厲叱一聲,左手掐訣一指,剩下六把飛刀齊向打妖鞭射來,上下左右,四面攢射,似乎想把打妖鞭斬作數截。她卻不知,顏如雪這打妖鞭來歷久遠,乃是雲州遺族第十一任聖女練成,靈力渾厚,區區妖靈之刀,如何在它眼裡。打妖鞭舞一個花,驀地一旋,只聞丁丁當當一陣響,剩餘六把飛刀盡被打斷。
眼見毀了寶貝,熊秀秀狂怒交集,抽出寶劍,厲叫一聲:“我跟你拼了!”衝上來便要拼命。她左笛右劍,心中自有主意,吳不賒若下蓮葉,她便吹笛。可惜吳不賒不是個太勤快的人,有寶貝效力,他才懶得湊熱鬧,根本沒有下來迎戰的意思,反而笑嘻嘻地摟住顏如雪的小蠻腰,大有攜美看戲的架勢。
當著熊秀秀的面,顏如雪不好意思被吳不賒摟著,右手抓著吳不賒的手,左手捏訣一指,打妖鞭迎著熊秀秀疾飛過去,兜頭便打。熊秀秀挺劍一架,打妖鞭力大,“錚”的一聲,竟把劍打折了。熊秀秀大吃一驚,往地下一滾,化出原形,左一縱,右一縱,隱入屋後。大熊貓的外表痴痴憨憨,胖胖呆呆,其實速度極快,尤其這成精的大熊貓,更是狡猾,打妖鞭往左一追,熊秀秀早往右去了,竟是追不上。
吳不賒大樂:“果然是好寶貝!好、好、好!以後打架不用費力了,搬凳子看戲就是,最好還來點兒小酒兒,身邊還伴一個美人兒。”他的手作怪,在顏如雪腰上捏了一下。
顏如雪害羞,毫不客氣就掐了他一把,要笑不笑地道:“只怕不止一個美人吧。”
原來是吃醋了,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