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卻是一凝,前面又有兩名侍衛現身攔截,四面還有侍衛往這邊趕。高手太多,而且會越來越多,一個人無所謂,最怕傷了顏如雪,只有以最快的速度衝開前路的攔截,在包圍圈形成之前溜之大吉,才有可能保得顏如雪不受傷害。
顏如雪身子軟麻,眼耳不失,自也看得清形勢,道:“大哥,還是放下我吧。這件事,不能這麼解決的。”
吳不賒的蠻橫讓她有些惱,又有些甜,但全族十二萬人的重量壓在她背上,如果真因她的逃避而給族人帶去災難,她實在不情願。
吳不賒已經發了蠻,又哪裡肯聽她的,道:“叫我大哥就聽我的話。”
“可是……”
“不叫我大哥你就當我是採花賊,既然落到我手裡,那就乖乖的。”
這叫什麼話!顏如雪一肚子心思,也被這話逗得撲哧一笑。
說話間,已衝到那兩名侍衛面前,兩名侍衛用的都是刀,一左一右,擺出雙虎攔路的架勢。吳不賒一聲狂吼:“我要發狂了,誰攔著我誰倒黴。”吼聲中撲撲一串響,他雙肩、兩脅,無數隻手生出來,也搞不清有多少隻手。兩名侍衛四隻眼一通亂眨卻還是沒數清楚,當然,這裡要把話說清楚,不能冤枉人,不是兩名侍衛眼力不濟,也不是蒙學沒學好,一二三數不清,而是吳不賒那些手不老實。十多隻手,斧、刨、鋸、鑿、尺、鬥,風車一般就掄過去,老天爺,誰看得清啊,又誰擋得住?怎麼擋?招數絕不精妙,但所謂亂拳打死老師傅,亂鋸氣死老木匠。兩名侍衛根本沒法子擋,更莫說見招拆招,瘋子打死人不償命,得,咱不跟一瘋子見識。兩人是識時務的,左右一分,吳不賒“噌”一下便從兩人中間躥了過去。過去了就過去了吧,他所有的手卻反過來,反手拍巴掌,那手還變長了,兩名侍衛只得再往後躍,口中亂罵。
其實這怪不得吳不賒,他過去了還反手拍蒼蠅,是怕兩人追得太快或放暗器之類,傷了背後的顏如雪,倒不是得了便宜賣乖,臨走還要撈一把。
吳不賒眼見是衝出去了。離著宮牆不遠,忽地冷哼聲起,一個身影露出來,擋在了前面。這是一個青衣老者,鬚髮皆白,身量不高,揹著手站在那裡,也不見什麼兵器,卻給人一種淵停嶽峙的氣勢。
顏如雪一眼看清這老者,低呼一聲:“大哥快放開我!這人是楚國侍衛總管席元主,身手極高。”
放開她,她十有八九不肯再跟著走,吳不賒可不做這種傻事,嘿嘿一笑:“手高有什麼了不起,看我手多。”往前一撲,還是十二三隻手,風車般掄過去。
席元主老目如電,看得清楚,卻是不慌不忙,右手伸出來,在胸前劃一個圓圈。他手中原來拿著一把黃紙,一圈劃下來,黃紙在胸前布成一個圓圈,難道他想用這一圈黃紙擋住吳不賒的狂攻?這可是紙啊,又不是鋼板?未必紙能化鋼?這法術可了得,值大錢了。
吳不賒心中詫異,手下倒是留了神,其他手略緩,只一隻手執斧猛劈,正劈在那圈黃紙的中心,堪堪劈到,那黃紙上紅光一閃。吳不賒這才看清,黃紙上原來是畫了符的,黃紙剛好是八張,畫著八卦,被吳不賒一劈,八卦亮起來,每一卦都發出半尺長的紅光,八道紅光連在一起,形成一道亮眼的紅圈。吳不賒斧頭劈上去,剛好劈在這一圈紅光的中心,紅光突地大亮,光芒射起三四尺。吳不賒只覺手上一股巨力傳來,虎口巨震,竟是握不住斧頭,脫手飛出,一隻胳膊也是又麻又脹。他大吃一驚,胳膊疾往身體裡一縮,到身子裡面忍痛去了。
“大哥當心,這是黃天飛卦,威力極大,不可硬擋。”顏如雪在宮中聽說過這席元主的名頭,也知道他有這一門法術,極為了得。
“黃天飛卦?”吳不賒先前不以為意,碰了一斧,斧頭居然都給震飛了,不免驚心,細看那卦。
先前席元主在胸前放卦,八道卦不過拼成尺餘方圓一個圈子,這時紅光亮起,卦圈放大,竟有丈許方圓,紅芒閃爍,那情形,彷彿早晨噴薄的紅日,美麗眩目。
席元主仍是揹著手,斜斜立在卦後,一臉傲然:“蒼天已死,黃天當立,一卦在手,萬法俱空。那妖孽,還不放下人來,束手就縛。”
“你這老兒想逆天造反啊,好好好,我舉三隻手贊成。”吳不賒嘴中呵呵笑,果然又多出三隻手來,卻拿著三個墨斗,甩手把墨斗對著黃天飛卦打過去,“不過你這光太單調了,我給你染染色吧。”
墨斗撞在黃天飛卦上,果然厲害,三個墨斗撞得粉碎,當然,吳不賒用的勁也大,要的就是這效果。鬥若不碎,墨汁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