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魂浪子向坐在亭欄上的同伴一指:“他,飛虎朱強。他的鬼面具只有在作案時才戴上。陳老兄應該有他的資料,所以貴門派人冒充他,在大寧集出乖露醜,有意抹黑他的形象;他很不高興,所以急於趕來以真面目,會會貴門的假飛虎是何人物。”
“哦!那位假飛虎,是敝門的人嗎?”京華秀士不理會飛虎朱強的兇狠滿懷敵意的目光,笑容可掬修養到家,說起謊來神色從容。
“不是嗎?”追魂浪子也圓滑地不作正面麼復。
“他招供了嗎?”
“呵呵!即使是真招實供,也不見得是真實的。”
“說得也是。連親眼所見的事,也不見得是真實的。所以,武兄不可能拿出令在下心服的證據來。就算假飛虎在這裡,在下三句話就可以揭他的底,證明他不是本門的人,武兄信是不信?”
“呵呵!在下哪能不信?假飛虎也不在這裡,我並沒見過這位仁兄。諸位坐,這裡涼風習習,風景也大佳,正是聊天打發無聊的好地方。”
“武兄是主事人?”京華秀士不肯坐亭欄。
“對,是這裡的主事人,有好幾位弟兄接受我指揮,有關這裡的,如事不關乎重大,我作得了主。陳老兄有何指教?”
“談談你我兩門的事……”
“呵呵!兩門之間的事,已經沒有什麼好談的,是嗎?談些江湖……”
“談江湖大勢也好呀,昨晚襲擊在下的人,是不是武兄主事?用石灰佈網設袋,真夠狠夠毒夠絕,進入網袋的人,有天大的本事也沒有機會發揮。”
“呵呵:陳老兄,我堅決拒絕你老兄的指控,否認你所說的每一句話。”
“閣下……”
“拿證據來。”追魂浪子含笑將大手伸出。
“武兄似無誠意商談。”京華秀土臉色一變,時青時白神情尷尬。
先前談及假飛虎朱強,他就曾經說過,追魂浪子不可能拿出令他心服的證據來。擺明了證據是靠不住的。現在追魂浪子反而向他要證據,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他想強辯也說不出口。
“說話要負責任的,陳老兄。”追魂浪子也臉一沉:“我連你要來談什麼也一無所知,你有何目的也不曾表白,怎能一口咬定我沒有誠意商談?我怎知道你要談什麼?我一介武夫亡命,如果要談經世文章,免談,你是秀士,談經世文章你內行,我大字識不了一籮筐,怎麼談?”
“談兩門今後相處之道,如何化干戈為玉帛,你願意談嗎?”京華秀士只好說出來意。
薑是老的辣,鬥機智他還真佔不了上風。
“好事呀!”追魂浪子恢復和藹的笑容:“有人假借本門的名義,在嶽州作案。把瑞雲谷布成天羅地網,引誘天下各地群雄前來看他們興風作浪。本門瑣務煩忙,弟兄們散處天下各地,那有閒工夫前來檢視真相?所以並沒介意。但不介意並不表示本門就此置之下理。所以派人前來查明底細,卻來晚了一步,十分遺憾。最後終於知道是貴門蓄意挑起,周詳計劃所施的陰謀,委實於心不甘,所以你在這裡,我在這裡,你等我,我也等你,就這麼簡單。你要談什麼?可否先說明貴門策劃這計劃的理由和目的?我在聽。”
“你知道本門的底細?”
“我該知道嗎?”
“到底知不知道?”
“從前不知,現在知道一點點。”
“該知道本門背後的撐腰人來歷吧?”
“本門無能,不知道。”追魂浪子冷笑:“就算你們的撐腰人是當今皇帝。那又怎樣?咬我鳥。”
追魂浪子忍不住心中火發,所以口出粗話,這個鳥字不是指飛鳥,讀諧音,指男性的生殖器官,最令人難堪的罵人活。
“咱們打算把貴門引出來。”京華秀士居然不介意粗俗的罵人話,“南北兩門結合聯手,做一件驚人動地的不世大功業。”
“譁!壯舉,壯舉。”追魂浪子也居然不感驚訝,說的話嘲弄味味十足。
“貴門出沒如神龍,天下的江湖朋友;僅知道武道門是天下第一門。誰也不知道貴門的根底,二十年來在江湖叱吒風雲,威震天下。咱們曾經暗中派了高手,遍搜荊山山區,毫無所獲,因此不得不用計把你們誘出,以便商談聯手合作的條件,絕對於你們有利,保證你們不會後悔。”
“呵呵!你們數千裡迢迢,浩浩蕩蕩南下,沿途被你們裹脅的人,都曾經聽你們說過同樣的話,你們所設下的陰謀,毒得令人做惡夢。”
“武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