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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草茂,視野僅及十餘步外,只能循笑聲遠去的方向狂追,笑聲消失,誰也不知道該往那一方向追,根本不知道人往何處逃的。
尋蹤覓跡也不容易,這附近在最近幾天中,不知到底有多少人在這一帶走動過,不時可發現多人在一起走動的遺痕,踏草分枝的痕跡到處可見。
追錯了方向,眾人在一處樹林外緣仔細察看蹤跡。受傷的人也背來了,一具屍體擺放在草叢中。
連敵人的面也沒見到,便一死一重傷,灰衣殺星們咬牙切齒,京華秀士更是暴跳如雷。
“八極雄鷹你這狗雜種。”他大聲叫罵,向四面八方咒罵:“有種你給我站出來,像英雄豪傑一樣公平決鬥,偷襲打爛仗,是卑劣懦夫的行徑。狗東西,站出來,我找你決鬥,出來。”
“哈哈哈哈……你真不要臉,你臉紅了沒有。”嘲笑聲傳自後面的樹林深處。
被追的人反而在後面跟來,追過頭啦!
又一陣好追,追到一條小溪右岸,一個個大汗徹體,氣喘如牛。
溪左岸是平坦的四餘丈寬草地,大雨季節是溪床的一部份,僅生長雜草荊棘。再往外延伸,是幾座猿蹲虎踞般的巨石。
眾人停下爭喝溪水,用腰帕洗臉拭汗。
京華秀士喝足了水,用腰帕拭汗,猛抬頭,便看到羅遠坐在一座巨石頂端,石高兩丈,正居高臨下向他們微笑,像坐在石頂玩耍的頑童,神態悠閒,手中還拋弄著幾枚小卵石。
“不要一窩蜂衝過去。”山羊眼灰衣殺星低聲說:“你過去和他談談,纏住他,把他套牢,爭取讓我衝過去的時機。”
“好吧!我過去纏住他。”京華秀士硬著頭皮答應,事實上這是唯一可以實施的妙策,如果一同衝過去,羅遠必定跳落石後溜之大吉。
神色一懈,他也嘿嘿怪笑,一躍越過三丈餘寬的湍急小溪,一面拭汗一面踏入草坪。獨自過溪,表示是懷有善意而來的。
“你這混蛋軟硬不吃,不在乎捱罵,我算是服了你。”他一步步慢吞吞接近石根,以往狂傲暴躁的神情一掃而空:“瑞雲谷奪金的事已經結束了,你為何仍然留下和咱們作對,閣下,為何?”
“呵呵?你真不明白?”羅遠笑容可掬,收起卵石停止拋弄。
“我明白還用多問?”
“為名,為利。他孃的,天下所有的人,都在為名利而拋頭顱灑熱血,我何能例外?沒知識。”
“不要胡言敷衍。”
“呵呵!你這混蛋怎麼聽不進老實話?”
“你……”
“我八極雄鷹剛揚名立萬,就被你們大批狐犬追殺不休,我如果不撐下去,日後我這頭鷹還能在江湖厚著臉皮稱人物?你們假冒武道門的名義,綁架做案勒贖了一千五百兩黃金。一千五百兩黃金可買三四千畝地,我能不眼紅?見者有份,我有權均分這些不義之財,理由充分吧?”
“狗東西:你從前所說的話不是這樣的……”
“哈哈哈……人的話會隨時勢而改變的,被一時此一時,從前的話不算數的,連這點道理你都不懂,我真可憐你,閣下。你在九幽門地位甚高……”
“咦!你知道九幽門?”京華秀士大感吃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在下獲得不少口供……打!”
羅遠跳起來雙手齊揚,五枚卵石飛向以奇速飛躍而來的三個灰衣殺星,五枚射向石下的京華秀士,是大把擲出的,每手五枚卵石,石多勁分,準頭也差,是示威性的攻擊,並非意在傷人,真正的用意在阻擋,石擲出、一聲長笑,消失在石後。
纏住的計劃失敗,又是一陣好追,故事重演,眾人盲目地不分東南西北窮追,又不敢分散搜尋;這是一場絕望的盲目摸索。
吶喊聲狂笑聲,吸引了在附近搜尋的另一組人,人數也有十二名,循聲飛掠急如星火,沿途保持寂靜,以免讓羅遠提高警覺背向溜走。
無雙玉郎領先掠走如飛,但速度控制得恰到好處,有意讓後面的人跟上,也有意隱藏輕功的實力。
領隊的人是方門主,輕功並不比五名灰衣殺星高明,可能是上了年紀,無法和年輕的高手長期竟走,而且得不時扭頭催促落後的人跟上,無形中減弱了速度。
無雙玉郎的兩位男女隨從,在她後面採取警戒姿態追隨,表現出忠心耿耿的氣勢,避免讓方門主的人接近她身後弄鬼。
迄今為止,她一直就找不到讓兩隨從離開的機會,不曾與任何強敵交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