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甚高,官方不會留意他們的活動。
丘真人親傳四弟子,四弟子下傳長春七子,算是道教北派的宗師,正式不沾塵俗,不準娶妻生子,號稱方外人。方外,意思指世外。也許,指京師之外(當時的北平是大元的大都。)
而南宗是可以娶妻的。日下掌理天下道教,駐節江西龍虎山,卻在京師伺候皇帝的張教主,就有一妻三妾,合藉四修寫意得很,那能稱方外人?
“我跟去套套交情。”那位像貌威猛名叫趙猛的男隨從自告奮勇準備動身。
“趙叔,不可魯莽。”蘇若男低聲阻止:“這些僧道必定大有來歷,頗具神通,萬一被他們看出破綻,你一失陷可就難以收拾了。”
“我可以去。”身後傳來羅遠清晰沉著的語音:“你們在這裡等我。”“老爺……”蘇若男轉身急叫。
可是,羅遠一竄便遠出二十步外形影俱消。
山徑狹窄,上下的坡度都相當大,穿越山林時上時下,不小心失足可能頭破血流。十名僧道魚貫急走,健步如飛,時縱時躍,毫不在乎道路不平,可知定然身手矯捷,不是普通的出家人。
兩個和尚肥頭大耳滿臉紅光,那像是苦修參禪的苦行僧。所用來埋葬路斃人畜的方便鏟,就比走方窮僧的方便鏟重三倍。
五老道倒是像貌清瘦,仙風道骨,頗像多吃山泉野蔬的修真玄門方士,沒有多少驅神役鬼的大法師嘴臉,想必頗具神通,修真有成的方外人。
道姑和老尼像貌平凡,毫不出色。但尼姑的拂塵是鐵柄的,拂帚不是麻袱而是九合銀絲。
道姑的劍不是桃木劍,而是品質甚高的松紋古定劍,已可名列寶劍級的青鋼上品,是殺人利落的寶刀,劍出鞘必定冷電湛湛
埋頭急走,前面上坡突然出現擋路的身影。
“諸位的腿真夠勁,健步如飛真可以日行千里。”擋路的羅遠邪笑著打招呼:“你們一定昨晚趕了半夜路,距大寧集已在三十里外了,急什麼呀?”
“南無阿彌陀佛!”領先的大和尚腳下一慢,舉袖拭掉頭臉的汗水,然後單掌問訊唸佛號:“檀樾好像也是趕夜路的,大概沒碰上孤魂野鬼。瑞雲谷有人亡故,有施主請貧憎與諸道友,趕往做法事起度亡魂。貧道釋法安。檀樾高名上姓?”
大和尚的怪眼精光閃爍,狠狠地打量他,毫無出家人面對施主的規矩和風度,倒像是捕快審賊,說的話也愈矩,帶了幾分江湖味。
“在下姓羅,羅遠。”羅遠坦然道出名號:“匪號叫八極雄鷹。大師請勿見笑,綽號稱鷹,卻飛不起來。”
如果這些僧道是無雙五郎的人,聽了名號必定有所行動的,直接報出名號,以免浪費時間勾心鬥角。
果然所料不差,玄起反應。可是,他卻沒料到反應竟然如此激烈快速。
一聲沉叱,大和尚一記橫掃千軍突下毒手,沉重的方便鏟快速如電,剷起處風雷驟發。
同一瞬間,後面的九僧道兩面一分,快速超越,兩面一抄迅速合圍。
他大吃一驚,暗叫不妙,看鏟的勁道,他知道要糟。這賊和尚怎麼毫無風度,突然驟下毒手用全力攻擊,百忙中他仰面便倒,倉率間運神功自保。
可怖的鏟勁,像萬斤巨錘虛空擊中了他,鏟刃距體不足三寸掠過,像被強風所刮,身軀斜飛而起,身不由已向坡側拋擲,氣血一陣翻騰,似要壓縮爆炸。
真是禍不單行!身軀被驟然的勁道擊飛,正是體能被壓縮的生死關頭,任何神功秘術也不可能玄起反應,也就是所謂最脆弱的時刻,力不從心的危境,恰好碰上抄出剛就定位的一個道姑。
這位這姑不假思索地一聲沉叱,挫馬步虛空吐出一掌,向飛來的羅遠痛擊,遠在八尺外掌勁山湧而至,這記劈空掌可能已用十成真力發出,凌歷中卻又隱藏著陰韌的寒氣,性質極為驚異。
內功如果已練至可外發傷人,得看修練的內功種類,和火候的精純度,而決定威力所達的距離。吐出的壓力波離體的遠近,也決定於神意凝聚的焦點是大是小。
指的焦點是線;掌的焦點是面;拳的焦點是柱狀。焦點愈小威力愈遠,但所造成的傷害比例相反,一點傷與大面積的傷是不同的。但指勁用擊中要害穴道,威力最為可怕。
這一記重擊,又把他斜震出丈外,一落一起,砰一聲摔落在一叢矮樹上,恰好是一處陡坡,在枝葉折斷聲中,骨碌碌向下滾。
一名老道慢了一剎那搶到,一掌吐出,響起一聲雷鳴,在丈外擊中坡頂的樹叢,先一剎那被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