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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掌中。

橫在兩人之間的真氣跟著撤去,他倆又可以行動自如,但就算借了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再動手了,小心翼翼地捧著杯子,上前兩步,衝座上一位黑衣少年單膝跪下,低頭誠惶誠恐道:“謝少主賜茶!”

少主,莫非他就是幫主的義子肖陽?

孫掌櫃驀然一驚,不由自主地抬起眼睛,偷偷打量起這位如雷貫耳的少主來。

卻見對方年紀也不過二十來歲,面容堅毅,劍眉如峰,朗目若星,卻無少年得志的輕狂,而是英氣內斂,氣度沉穩,像一柄裝在鞘中的利劍,鋒芒雖掩,但總讓人覺得危險,因為你不知道何時這柄劍就會架在自己脖子上。

這劍到底多鋒利,沒有人敢輕易嘗試,因為試過的人全都死了!

“奪命修羅”的大名,早已是江湖上許多人的噩夢,但也有更多的人,將他當神一樣崇拜。

然而,卻沒有人真正清楚,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就像此刻,在孫掌櫃眼中,他明明溫和無礙地坐在那兒,悠閒自得地喝著茶,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但偏偏所有人都低頭、垂手,不敢妄動。屋內沉寂得令人心慌,那種無形的壓力,令孫掌櫃心中也陣陣驚跳,冷汗不知不覺就冒了出來,暗忖道,只怕連老幫主,也未必能讓這些人如此順服。

“屬下教導無方,請少主恕罪!”另一位中年男子俯身對少年陪著小心道。孫掌櫃認得他正是幫中坐第五把交椅的張毅總管,這位江湖上響噹噹的人物,在那少年面前,竟也似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一盞茶飲完,肖陽方慢慢放下茶杯,目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微微掀起嘴角,笑道:“這些日子,委屈大家了。”

“不委屈、不委屈!”眾人忙不迭地搖頭。

林豹已是滿頭大汗,熱辣辣的汗水模糊了視線,也不敢去擦。肖陽目光似有若無地從他臉上掠過,又道:“這次委屈大家如此裝扮,也是情非得已。臨行前,義父再三叮囑,此鏢關係到他的身家性命,切不可大意。義父待咱們恩重如山,現在他有難,咱們少不得豁出命去,也要護得此鏢周全。只不過敵暗我明,路上多次遇伏,折損了不少弟兄,若不出此下策,恐難順利抵京。所以還請各位稍安勿躁,肖某在此謝過大家!”說罷,站起來團團一揖。

眾皆受寵若驚,紛紛還禮,連道:“少主不可如此!”

“少主英明,若非少主妙計,咱們也不可能順利來到這兒!”李冬青聲如洪鐘,不屑地瞥了林豹一眼。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跟著附和,林豹黑臉隱隱透出紅色,衝肖陽深深一躬,愧道:“屬下知錯,往後全聽少主吩咐,絕無二話!”

肖陽微微一笑,抬了抬手,“兩位兄弟請起,自家兄弟還客氣什麼?”

“謝少主!”林、李二人如蒙大赦,剛剛站起身,又聽肖陽道:“都是自家兄弟,動輒拳腳相向,未免有傷和氣。旁人見了,還只道青龍幫俱是些好勇鬥狠之輩,豈不有損本幫聲譽?”

兩人又都同時悚然而驚,低低垂首,畢恭畢敬道:“少主教訓得是!”

肖陽不再理會他們,轉而望向眾人:“還有三日就到京城,交了鏢,賞金定不會少。到時候我請大家去最熱鬧的春滿樓,喝最好的酒,吃最好的肉,叫最漂亮的姑娘,也好散散這些日子的窩囊氣!”

眾人俱都眉開眼笑,紛紛稱是,沉悶的氣氛一掃而光。

孫掌櫃看在眼裡,心中歎服,此人當真馭下有方,難怪幫中人提起他來,皆敬慕有加。這一番恩威並施,動之以情,誘之以利,怎不讓這些人甘願為他賣命?

只是,肖陽武功蓋世,又有這些高手護鏢,他還會怕誰?是誰如此厲害,逼得他們不得不喬裝?孫掌櫃百思不得其解,卻也不敢多問。

酒菜端上來了,大家推杯換盞,說些江湖逸事,倒也熱鬧。

天色已晚,大堂中掌上了燈,燭光不是很明,將一團團灰暗的影子投在牆上,誇大扭曲成可笑的形狀。暑熱依然未散,窗戶大敞著,可以看到悠藍深遠的天幕,一輪皓月高懸於空,含風斂雲,孤傲絕塵,灑下萬千清輝,明亮得幾乎叫人驚歎。

地上樹影斑駁,縱橫交錯,沙沙作響。大堂上的說笑聲卻漸漸低了下去,零星響起的幾句,也似帶著某種神秘、激動和壓抑的意味。大家似乎都已經酒足飯飽,許多雙眼睛不時地偷偷瞟向肖陽,後者沉毅的面容在昏暗的燭光下顯得有些模糊,看不清端倪。

彷彿過了很久,其實也不過是蠟燭燃掉一段指節那麼長的時間,他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