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著自己的胸口,急促地喘著氣:“不要按著我……好悶……我快淹死了……不……我不要死……不要……”
她猛烈地掙扎著,歐陽逍急忙抱住她的身子,生怕她摔下來,同時大吼一聲:“盧神醫——”
盧神醫趕緊走了進來。
“你快來瞧瞧,她為什麼會這樣?”
盧神醫走到床邊,正要俯身察看,林月兒突然發出了一聲宛如小女孩般尖利的叫聲,猛地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神充滿恐懼和**。一看見盧神醫,就嚇得大叫起來:“不要過來……我不是故意殺你的……你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她拼命搖著頭,美麗的面孔因害怕而變得扭曲。歐陽逍手足無措地摟著他,連聲道:“月兒、月兒,你怎麼了,他是盧神醫啊!”
“不是,不是,他是惡人,他想要淹死我,惡人,惡人,惡人……”她不斷地尖叫著,對肖陽拳打腳踢,又抓又咬,“你也是惡人,你想幫他一起來害我,放開我,快放開我……”
歐陽逍心裡又急又痛,牢牢地圈住她,望著她的眼睛:“月兒,月兒,你看看我,我是肖大哥啊,你不認得我了麼?”
“大哥?”林月兒呆滯的眸子突然有了一點神采,抓住他的手臂大叫著,“哥哥、哥哥,快救救我,他們想要淹死我……”
歐陽逍一下一下輕拍著她,柔聲安慰:“別怕、別怕,大哥在這兒,誰也別想傷害你!”
林月兒安靜了一些,躲進他懷裡,小聲抽泣著:“哥哥,月兒好怕。那個人使勁把月兒往水裡按,月兒喘不過氣了,就……就用你給的那把刀將他殺了……嗚嗚嗚……”
歐陽逍的心揪成了一團,心疼地撫著她的頭:“別怕,那個惡人已經死了,再也沒有人能夠傷害你。”
“可是,好多血……”林月兒神情茫然,喃喃自語著,“水裡全是血,我身上也是,到處都是,好可怕……”
“別怕,大哥會保護你的,別怕……”,歐陽逍哄著她,搖著她,半晌,只聽她鼻息沉沉,竟又已睡去。
歐陽逍輕輕將林月兒放在床上,細心地蓋上被子,然後轉過頭,對一臉驚疑的盧神醫道:“她像是想起了八歲那年的事,有人想要淹死她,卻被她用刀刺死了。那一次也是發了高燒,足足躺了一個多月才好。”
盧神醫臉色大變,驚問:“果真如此?”
肖陽點點頭,見盧神醫神色不豫,一顆心也沉到了谷底。
盧神醫捋著鬍鬚想了半天,方道:“從剛才的情形看,這次的高燒和前次相似,很可能觸動了她那時的記憶。”
“她好像把我當成了她的哥哥。”歐陽逍自語著,忽又抬起頭,一雙銳目直盯著盧神醫,“她為何會神智不清,連我都不認得了?”
盧神醫偷偷打量著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道:“或許……這位姑娘受了什麼刺激,不願再面對……面對現實,便特意封閉了現在的記憶,讓自己回到了過去。”
“你的意思是——”
“在她現在的意識中,她又變成了當年那個八歲的小女孩。”
“什麼?”歐陽逍失聲道,震驚得差點沒跳起來,“荒謬,這怎麼可能?”
盧神醫道:“人的身體太神秘了,出現什麼樣的狀況都不足為奇。我曾有個病人,不知怎的撞壞了腦子,總認為自己是一條狗,非要睡狗窩,吃狗食,在地上像狗一樣爬著走。還有個病人認為自己是一隻鳥,跑到懸崖上往下跳,結果摔死了……”
“夠了,”歐陽逍忍不住打斷他,“這些人都是瘋子,我的月兒決不可能瘋的。”
盧神醫嘆了口氣:“現在下斷言還為時過早,且待她醒來後看看再說吧。”
林月兒剛才折騰了半天,現在終於睡去了,但卻睡得很不安穩,在夢中也不時地囈語,還牢牢地抓著歐陽逍的手,一刻也不放鬆,好像唯有這隻手才能帶給她安全感似的。
歐陽逍不由得苦笑,清醒時的林月兒恨不得拔劍把他殺了,昏睡時卻像抱救星似地抱著他,讓他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一會兒甜一會苦,一會兒像浸在冰水裡,一會兒又像正在被火烤。他從來不知道等待是如此讓人心焦,身體已經極度疲憊,大腦卻清醒得像根繃緊的弦,似乎隨時都會斷去。
他眼中佈滿了血絲,下巴也冒出了胡碴,好像一夜之間就已飽經滄桑。雖然這一晚上都只待在林月兒身邊,但對他而言,往日無數次刀光劍影,出生入死,都沒有今夜來得那麼兇險,那麼讓人心力交瘁!
“月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