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隨即才反應過來,張起靈指的是他新收的古董:“小哥,你是想要這隻鬼璽嗎?”吳邪頓了一下,又說道,“小哥,你救了我的命,我怎麼報答你都是應該的。但是這隻鬼璽有價無市,你沒有路子,拿了也不好出手。你要信得過,不如等我幫你轉手了,換成銀兩給你,可好?”
“不能賣。”張起靈看他,“這東西很危險,你不能再帶著了。”
“啊?”青年一臉不解,隨即了悟,“你是說它有問題?”
“至陰至邪,尋常人帶著,輕則小恙,重則暴斃。”這東西血氣太重了,他隔著布包都能聞到血腥味,可能跟降術有關。
果然,吳邪一聽,臉色就變了。
“他孃的,我說那幾個混蛋這麼便宜就轉給我,原來是這麼回事……”吳邪小聲嘀咕著,突然又“啊”了一聲,“小哥,那你有什麼辦法嗎?”
“我自會帶回茅山煉化。”
吳邪聽了,又重新打量了張起靈,眼睛頓時一亮:“原來小哥你是茅山派的高人啊!”
張起靈這才知道,吳邪家鄉距此地甚遠,只有家裡的三叔跟北方有一些生意來往。他此番出門是揹著家裡來尋藥的,吳邪聽說最好的人參可以延年益壽,他便想給年邁的奶奶找回一顆。但是這樣的人參在藥鋪裡很難找到,所以他便一路找到了北方來。他小時候聽家裡的二叔說過,在北方極寒之地,有一座長白山,山上盛產最好的野山參,他想去試試機緣,也許能找到傳說中的長白參王。
“你走這麼遠,就是為了找人參?”張起靈問。
吳邪點頭:“我……我離家這麼久,也不知道奶奶如何了。”
難為他一片孝心,只是做事到底太過沖動。張起靈想,若是把這小子丟著不管,只怕他也不會甘心回家去,依這性子,沒等到長白山,身上的銀子便要被騙光了。那兩個人雖然走了,難保沒有其他人盯著他。
正想著,門外的店小二卻來問候,說是霍家的人來了。張起靈心知這又是打著挑人參的名義,來說服他為霍玲醫病的。他已經推掉幾次,霍家卻還不放棄。如此一來……倒是有個一舉兩得的辦法。
他於是起身,對吳邪道:“人參的事交給我,你在這裡等著。”
……
“張起靈到我家取了一顆上好的山參,過兩天又送來了鬼璽,只跟我阿媽說了兩句便離開了。我那時氣不過,便一路跟著他,就在一家客棧門口撞見你,你跟他似乎很熟,你跟他說了兩句話。你們就一起回了客棧,後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霍府偏僻的小庭院裡,人參娃娃聽著霍玲的描述,眉頭越皺越深。他還是第一次從他人口中確認自己生前的資訊,若霍玲說得是真的,那他豈不是三年前就與小哥認識了?
霍玲說,她當時認定吳邪是張起靈的朋友,便沒有特別放在心上,也沒有把事情告訴別人,所以霍仙姑並不知道他們見過。那天在大廳見到吳邪,她一眼便認出來,又見他並非人類,這才猜想吳邪是不懷好意的妖物,並不曾想到,吳邪當年竟是死了。
聽了霍玲的推測,吳邪卻搖頭:“我雖然不記得生前事,卻也知道自己是在長白山醒來,想是和小哥分別後出了事情,我的事應該與他無關。”
霍玲見吳邪說得肯定,便有些遺憾:“原來如此。本以為能提供些線索,看來還是沒能幫上你。”
吳邪忙道:“不,姑娘能據實相告,吳邪已感激不盡。況且,等小哥恢復了記憶,興許也能有其他線索。”真想不到他們居然是認識的,怪不得自己一見他就是這般信賴。
霍玲頷首,起身道:“但願如此。那我先走了。我阿媽若問起,千萬不要說我來過。”
“我知道了,我送你。”吳邪於是客客氣氣地將霍玲送到門口,正要道別,卻忽地感覺心口一揪,猛地傾身,險些跌倒。
霍玲嚇了一跳,忙扶住他:“你怎麼了?”
“小哥……”吳邪捂著右手的紅線,臉色慘白,喃喃地道,“小哥出事了。”
“吳邪?”霍玲一愣,沒等他再問,吳邪已經掙開他的手往回跑去。院門口到房門不過十幾步距離,吳邪跑得不管不顧。他推門而入,果然見張起靈倒地不醒,桌上全是血跡,鬼璽浸泡其中,而張起靈佈下的法陣,則現出一圈危險的光芒。
吳邪當即衝進法陣,想把張起靈拖出來。不料一進去,那鬼璽便像有生命似的,開始吸取吳邪身上的靈氣,吳邪頓時感到一陣暈眩,但還是咬著牙用力。霍玲在外面嚇壞了,不知所措了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