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自古男女授受不親,現在這樣抱著他已是不當,何況還要身體互貼!她雖然生性爽朗開放,也覺得難為情,臉如火熱般紅。
但除此一法外,別無他法,為了救人也管不得那麼多了,雖是毫不相識的陌生人,但她對他已動了情!她臉上火辣辣般熱,心在蹦蹦跳,玉手微抖,為他解開了穿在外面的皮袍,自個兒也解開皮裘,雖然內裡還穿有衣服,到底還是有點遲疑,猛一咬牙,眼一閉,將他冰凍的軀體一摟,緊貼在她火熱的胸前。
她用皮裘將他全身包裹著,一隻手貼在他的背心上,一股溫熱的內力,綿綿注入沈勝衣體內。
熊大小姐雖然雙目緊閉,不敢看,但隔著衣服,仍能聽到和感覺到彼此的心跳聲,只不過她的心在蹦蹦亂跳,而沈勝衣的心跳得很微弱,幾乎被她如鹿撞般的心跳聲所掩,如不是胸緊貼著胸,真難感覺到。
初時她還有很濃的羞意,這畢竟是第一次,一個陌生的大男人,緊摟貼在她的胸懷中,氣息可聞,這是前所未有的一種異樣感覺。漸漸地羞意稍退,代之的是一種從未感受過的,使人迷醉的感覺。
沈勝衣在她的懷中,有如一個在母親懷中熟睡的嬰兒,動也不動,初時入懷冰凍的軀體漸漸有了暖意,四肢也不似初時那麼僵硬,身上散發出一種男人醉人的氣息。熊大小姐被這股從未觸嗅過的醉人的男人氣息所燻,閉著眼,有點迷醉了,心內只覺無比通暢,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充溢著她全身,她的身軀越發熱起來。
連她自己也不知過了多久,胸懷中的沈勝衣微動了動,將她從沉醉中驚動,回過神來,張開眼,已聽到他粗重的氣息聲。
連忙將裹緊的皮裘掀開一隙,看胸懷中的沈勝衣,但見他臉上紅紅的,感覺到心跳已很正常,鼻息粗勻,四肢溫軟,知他已經沒事了,這條命,已從鬼門關前打了個轉,回到陽間,不禁喜從心生,痴痴地望著他那充滿成熟男性魅力的臉寵,瞬也不瞬。
他的身子再微微一動,才將她驚動了,吃了一驚,因為她看到他眼皮動了動,似是想張開眼,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連忙將貼在他背心的手掌移開,順勢點了他睡穴,免得他醒來後看到眼前尷尬的情景!
一個大姑娘,貼胸緊摟著一個大男人,雖說是為了救人,但讓這個大男人醒來後看到,那情景也是怪難為情的。
少女的情懷,總是比較含蓄和矜持的。
沈勝衣現在已脫離了危險,不礙事了。只要讓他在暖熱的炕床上睡一睡,略事調理,就會完全復原。
熊大小姐將沈勝衣從懷中移開,為他扣上皮袍扣,自己也拉好了皮裘,雙手託抱著沈勝衣,從岩石上站起,展開身形,快如奔馬般地直往山下飛馳,她要儘快將他帶回駐馬鎮客棧。
太陽已將落山,暮色已輕輕降下,雪峰紅日,分外觸目壯觀。她當然沒有心情去欣賞這落日黃昏,蒼茫雪原的景色,她盡展身形,託抱著沈勝衣,在蒼茫的雪原上,留下一長串足印,朝駐馬鎮飛馳奔去。
沈勝衣終於醒過來了,他醒過來後第一個感覺,就是他躺身的地方很暖和,很舒服,身上蓋著兩條棉被。他睜開眼睛,目光略一轉掃,他看清楚了,他現在躺身的地方,正是他昨晚投宿的駐馬鎮客棧他租的那間客房。
他記得很清楚,昨天他去大雪山赴約,結果人未見到,他卻被崩雪所埋!他心中在暗想:“這一定是有人救了我,才會回到駐馬鎮上的客店中躺在這暖烘烘的熱炕上,否則自己已變成了雪人——一個僵凍而死的人!早已到森羅殿去報到,做了枉死鬼了!但是,這救他性命的人又是誰呢?……”
他腦中思潮起伏,很多急欲想知道真相的問題在他心頭閃現。目前首先要知道的是:誰在崩雪掩埋下救了他,又知道他住在這客棧裡,將他送回來。
他身體已無大礙,只是不知腰上傷勢如何——熊大小姐救他時,由於不便替他全身察看,所以不知他腰上受了撞傷,沒有替他敷治。
他想起身,一挺腰想坐起來,一陣劇痛卻令他頹然了。起不了身,總可以叫小二來,他張口剛想叫,房門已“呀”然一聲被人推開。房內光線變強,側轉頭,是店小二,手捧著個碗,碗中熱氣騰冒,跨進房來。
小二見沈勝衣躺在床上張眼睛看著他,連忙緊行兩步,來到床前,一臉微笑地道:“客官!你可醒了,小的估料你也該醒了。來,快喝了這碗剛煎的薑湯,趁熱喝了它,好將寒氣驅去。”
沈勝衣見小二如此殷勤體貼,心中不由十分感動。抬起頭來說道:“小二哥!麻煩你了,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