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顧不了痛,王七身子在被窩中篩糠一樣地抖顫著,雙手又不能動,只好連聲道:“大俠饒命,小的該死!”
略微放鬆了壓在王七脖子上的劍,王七長長地喘了口氣,一雙眼骨碌碌轉動著,顯然是在動念頭。
沈勝衣看在眼內,低喝道:“你要是想動什麼歪念頭,我會讓你受盡痛苦而死!”
沈勝衣深知對付這種人,不能放鬆,更不能仁慈,只有將他鎮住,才會乖乖地聽你的話。
果然,王七身子在被中一哆嗦,道:“大俠!小人不敢!”
沈勝衣道:“好,現在我有話問你,你要從實回答,否則,哼哼,讓你嚐嚐‘經脈逆行’的滋味。”
一聽“經脈逆行”四字,王七已從心裡生出了寒意,嚇破了膽。這是種最毒辣的逼供手法,任何人也抵受不了,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酷刑,令人看了膽破,王七就曾經見過一個人在這種毒辣的手法下被逼供。
那種慘厲的樣子,想起來,身子不由又抖了抖,連忙點頭道:“大俠只管問,小人一定知無不言!”
“好,我問你,那晚從破廟中將我引到那小院落,是誰人指使的?”
沈勝衣的語氣很嚴厲,對王七決不放鬆,他要讓王七一直處於緊張恐怖的狀態下,那樣王七才不會有時間去動別的念頭,說出來的自然也是真話。
王七不加思索地介面道:“是‘公子’讓小人和曾九引誘你到小院落去,好讓你上當,殺了你。”
“‘公子’是誰?”沈勝衣緊迫地問。
“‘公子’就是公子,小人不知他是誰。”王七答。
“胡說!公子只是稱呼,應該有名有姓,說!他姓甚名誰?”沈勝衣手中劍一沉,加重王七心理上的恐懼。
“小人實在不知,只知他叫公子,每個人都是這樣稱呼他的。”王七抖顫著說。
沈勝衣道:“不知他的姓名,人總該見過吧,他身材相貌怎樣?年紀有多大?”
王七苦著臉,道:“身材普通,相貌與年齡都不知道。”
“為什麼?”沈勝衣問。
王七道:“因為他每次見人時,總是用一頂齊脖子的雪帽將整個頭臉套住,根本看不到他的面貌,只能見到雪帽前面兩個眼洞後面的雙目。”
沈勝衣道:“那聲音總該聽過吧?從聲音你猜他有多大年紀?”
“聲音是聽過,但不知是不是他原來的聲音,從聲音中推測,年紀似是很輕,大概二十多三十不到。”王七努力思索著想說得準確點。
“那晚我在破廟中被你們引到那小院落,要是我當晚動手,是否也會中埋伏?”沈勝衣想證實一下自己所料想的。
“會。那埋伏暗算隨時等待著你。”王七答。
沈勝衣道:“這一切都是‘公子’佈置的?”
“全部是!”王七很想轉頭看看躺在身邊,聲息全無的大白菜是否死了,但脖子上壓著劍,不敢轉動。
沈勝衣看出他的意思,淡淡地道:“你不用擔心,你的大白菜死不了。我只點了她昏穴。”
語聲一頓,緊接著又問道:“你們將熊北周前輩的女兒關在哪裡?”
這才是他今晚此行的最大目的,他之所以開頭不立即問,而問其他問題,就是想先將王七心裡的藩籬破除,開啟一個缺口,就像在河堤上開個口,讓河水將缺口衝大,那就勢不可擋,王七說了他該說的話,就像河水衝破了河堤,以後不說也不能了。
王七聞言眼一翻道:“熊北周大爺的女兒?我們沒有將她關起來。”
沈勝衣揚手作勢道:“還想抵賴!再不說,就先讓你嚐嚐苦頭。”
“沈大俠,事實上沒有,你叫小的怎樣說?”王七語聲惶恐,矢口否認。
沈勝衣微一沉吟,突然想起了熊大小姐是女扮男裝。“要不是熊大爺說破,連我也不知她是女兒身,那我問你,你們從客棧中擄去的人關在哪裡?”
王七遲疑著不敢說。
“說!”沈勝衣出手作勢欲點。
王七臉色一變,道:“就關在……關在……”
沈勝衣緊接著問道:“關在哪裡?”
王七不想受那慘酷的手法,終於說道:“關在……關在鎮東頭的一座大院裡。”
沈勝衣道:“關在大院裡的什麼地方?”
他必須弄清楚所在,才好救人。
“就在大院後進,一座石屋的地窖中。”
“進去怎樣才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