級上走下來的人。
從身形衣著上看,來人不是每天送飯的人。她心中暗道:此人莫非就是將她擄來的人……
一連串疑問在她腦中閃過,來不及多想,來人已到身前,全身由頭到腳都包裹在雪帽與肥大的衣服中,只有那雙不懷好意的灼亮亮的目光可以看到。看到從雪帽中射出的那兩道不懷好意的灼亮亮的目光,熊大小姐心裡有點不安,喝問道:“你是誰,來幹什麼?”
原白海佝僂著身子,低啞地乾笑了兩聲,道:“還要我告訴你嗎?熊大小姐。”
熊大小姐道:“原來就是你將我擄到這裡,快將我放了,不然,被我爹追尋到,決不會放過你!”
原白海嘿嘿一笑,道:“現在還發大小姐脾氣?我一定會放你的,但不是現在。唔,大小姐,關了幾天,居然仍然美豔如昔,真是我見猶憐。”
伸手迅速地在熊大小姐的臉上摸了一把,眼中色迷迷的。
熊大小姐想躲,躲不了,惱羞得漲紅了臉,“呸”聲吐了口唾沫道:“下流!欺侮一個全無還手之力的人。你想侮辱我,休想,大不了是一死,你殺了我吧!”
原白海一腔慾火被熊大小姐一頓罵,如一盆冷水淋下,當場熄了,冷靜下來。事實上他也只是想討些便宜,他不想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佔有她,她已在他掌握之中,逃不了,遲早也是他的人,他要在幹完大事後,堂堂正正,當眾宣佈,光彩熱鬧地和她拜堂成親。
原白海霎時收起了不懷好意的目光,道:“大小姐,你放心,我不會將你怎樣的,乖乖地待在這裡吧,沒有人能將你救出去,你如要這樣做,那是自討苦吃!”
熊大小姐由於不能看到他的面貌,她只盯著他的雙目,想從他目中窺到點什麼,果然被她窺到了,就在原白海目光一轉間,熊大小姐覺得這目光有似曾相識之感,但一時卻又想不起來:“你到底是誰?你一定是我認識的人!”
原白海心頭一震,知道熊大小姐心性聰慧,再待下去難免會被瞧出破綻來,他嘿嘿一笑道:“大小姐,認不認識,你慢慢去想吧。我走了,乖乖地待在這裡吧,沒有人會傷害你的。”
話完,佝僂著身軀,轉身朝石級一步步走去,很快,上到地面,光線一暗,石板又嚴絲合縫地蓋上了。
熊大小姐沒有出聲,她知道再問也是白問,來人不會再和她說什麼的,她一直緊緊地盯視著來人佝僂著身子走上地面,雙目瞬也不瞬,希望能從這人的行動或身形上看出一點破綻,認出這人的身份來歷。
可是她失望了,來人穿了身肥大的衣褲,看不出身形體態,就認不出這人是誰,但她肯定了一點,這人必是她認識的。
原白海不是蠢人,以他和熊大小姐的相交,他知道就算他蒙著面,變了聲,憑身形體態舉止也會被熊大小姐認出來,所以他除了矇頭外,還特別穿了肥大的衣褲,佝僂著身形,令熊大小姐無論從聲音身形舉止,均認不出他是誰,並且給了熊大小姐一個錯覺,令熊大小姐以為他是個年紀不小的人,就算有些微破綻露出,也不會懷疑到他。
原白海可說計慮周詳,而熊大小姐那絲似曾相識的目光中,想破了頭,也想不起此人是誰,只能肯定這人是互相認識的熟人。
熊大小姐想了很多人,但都被她一一否定了。
最後,她想累了,不覺沉沉睡去。
沈勝衣自從在那小院中遭遇埋伏襲擊後,彷彿失了蹤,鎮上再也見不他的蹤影。
古誠和雷莽、原白海三人先後回到客棧中,原白海最遲迴店,據他說曾發現了沈勝衣的影蹤,追了下去,又不見了,只好回來。
古誠和雷莽可說什麼地方都找過,破屋荒園,酒鋪賭場,都不見沈勝衣的蹤影,只好喪氣而回。
熊大爺決定無論如何,明天回熊鎮,重新調動人手,務必要將熊大小姐找到,不論是死是活,他不能再等下去了,七十二騎已毀,已是損失慘重,他不能再失去熊大小姐。
夜色很早就籠罩了駐馬鎮,駐馬鎮被大風雪肆虐著。
初更不到,全鎮已死寂無聲,人們都抵受不了寒冷,早早就關門睡了。躺在熱炕上頭,將風雪關在門窗外。
十里香酒鋪也關了門,天氣實在太寒太冷,寒冷得叫人提不起興致去喝酒吃肉。
一條人影閃縮著,在窄巷小弄中,冒著凜冽寒風,漫天飄揚的雪花,很快飄閃進一座小院子中。
那人影蛇行鶴伏,悄沒聲息接近了一座小土房,小心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將耳朵貼在窗旁,凝神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