擲出的長劍齊腕折斷。
那隻斷手落在地上仍緊緊地抓著白玉瓷瓶,被帶飛出老遠!
幸虧沈勝衣當機立斷,脫手擲劍,斬斷常山陰的手腕,否則,只要稍慢一步,後果便不堪設想,常山陰一死,沈勝衣和樂雲飛也絕活不成!
常山陰手腕一斷,傷上加傷,再也抵受不住,慘吼一聲,當場痛得昏死了過去。
沈勝衣在長劍脫手擲出的時候,他身形亦隨之而動,身如脫弦弩箭般地射起,向前飛掠。
所以,他不但將去勢已弱的長劍伸手抄接住,而且將那隻握著瓷瓶的斷手撈在手中。
顧不得血汙了,身形一折,疾掠向樂雲飛。
樂雲飛這時已像個死人般,雙眼緊閉,身體四肢僵木,腳手冰雪般寒冷,氣息微弱,已是奄奄一息,斷氣在即。
沈勝衣急忙自斷手中取出白玉瓷瓶,自身忍著徹骨冰寒的煎熬,用牙齒咬開那個瓶塞,捏開樂雲飛的牙關,將瓶中的藥粉傾倒入樂雲飛口內。
他將大半瓶藥粉倒在樂雲飛口內,他自己吞下了小半瓶。
對症之藥,果然靈驗,沈勝衣但覺體內有一股灼熱的氣流迅速地流竄全身,熱流所到之處,寒氣盡消,那條僵木冰寒的左手臂,亦恢復了知覺,不再感到冰寒。
他連忙坐下來,運氣調息三週天。
運氣三週天之後,他整個人感到血脈充暢,渾身舒坦。
他連忙將情況已有好轉的樂雲飛扶坐起來,一掌抵在樂雲飛背心上,將內力輸入他體內,助他加速藥力的執行。
大約一盞茶時辰過後,樂雲飛才恢復過來,全身毛孔已無大礙,不由長長地舒了口氣,與樂雲飛各自運功調息。
野店老闆與小二再次睜開眼睛時,見他們心目中的好人活生生站在他們面前,不禁高興得大喜非常。
但當他們看到黑風老怪常山陰死狀之慘時,嚇得急忙將目光收回,不敢再看。
常山陰不用沈勝衣出手殺他,已因流血過多而死,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從此,不能再為害江湖武林!
像常山陰這種估惡不悛的大惡人死得如此慘酷,足為天下所有惡人之戒。
野店老闆與小二殷勤地為沈勝衣與樂雲飛重整杯筷,送上最好的酒萊。
樂雲飛死裡逃生,真有再世為人之感,他生性本就豁達,舉杯向沈勝衣邀飲道:“沈大哥!且先幹三大杯!”
沈勝衣豪爽地舉杯道:“樂兄請!”
兩人一口氣連幹三杯。
三杯之後,樂雲飛才像想起什麼,從懷中掏出一錠十兩重的金錠,遞給一旁侍候的老闆與小二,道:“老闆,小二哥,麻煩你們動手掘個坑,將那些人的屍體埋了,這錠金子就當酒資使費吧!”
野店老闆連聲應是,接過那錠金子,與小二大著膽子清理外面地上的屍體。
待那老闆與小二離開後,沈勝衣才問樂雲飛道:“樂兄!那老怪怎會殺你的?”
樂雲飛苦笑道:“小弟也是一頭霧水,不明所以,若小弟真的死了,可真是死得不明不白。”
“青冥七煞可是樂兄殺的?”沈勝衣望著樂雲飛問道,“他們與你有過節仇怨?”
樂雲飛攤攤手道:“青冥七煞小弟久聞其名,但見面還是第一次,何來仇怨過節?只從他們口中得知,他們是受人指使來殺小弟的。”
沈勝衣目光忽然一亮,道:“這麼說,黑風老怪與青冥七煞可能是一夥的了?”
“這一點,黑風老怪也承認了。”樂雲飛點點頭吁了口氣,道:“以黑風老怪的輩份與名望,沈大哥,依你看,當今江湖武林中,有哪一位能指使得了他?”
沈勝衣沉思地道:“近百年來,江湖武林中,除了南聖北帝兩位前輩奇人輩份名望比黑風老怪高崇外,愚兄也想不出還有哪一位比他輩份更高,名聲更響。只有一種可能,能夠指使得了像黑風老怪這樣的人!”
樂雲飛不解地問道:“哪一種可能?”
“那就是可能有人用錢收買了黑風老怪,指使他來殺你。”
“沈大哥這一說,小弟也認為只有這種可能,黑風老怪隱居三十年,再出江湖,非錢不能,被人用錢收買,並不出奇。”
“如果是有人用錢收買了黑風老怪與青冥七煞來殺你,這價錢一定很巨,這是個財力十分雄厚之人。”
沈勝衣加以分析地凝目問道:“樂兄!你的仇家中,可有擁資千萬的武林人?”
樂雲飛仔細想了想,搖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