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勝衣連忙截住道:“這是他們的攻心手法,不用理它!”
熊大爺道:“上次那封信不是說輪到古二爺嗎?果然他在昨晚被殺死了。賢侄,你不必多說,老夫倒要看看這封信寫的是誰要死!”
語聲一頓,朝萬昌喝道:“萬昌,拿來給老夫看看!”
萬昌連忙將厚厚的信封,交給熊大爺察看。
熊大爺伸手接過,朝信封看一眼,見信封和上次在李鍔屍體上發現的信封一樣,封面也沒有寫字。
熊大爺略一打量,翻過背面,赫然發現信封背面有字,凝目細看,寫著:“熊北周:右臂斷,左臂折,無能為,輪到你!”十五個字。
這時沈勝衣已趨近,一眼見到背面的字,不由冷笑道:“看來他們也伎拙了,又是同一花樣!”
熊大爺鄙夷地說道:“有本事的就來取老夫的命!老夫倒要看看信裡面寫的是什麼?”一面說一面動手撕開信封口。
沈勝衣鼻子用力嗅了嗅,臉色倏然大變,猝然伸手搶過已被熊大爺撕開封口一半的信封,急喝一聲:“伏下!”
急喝聲中,手同時猛地一揚,將信封猛力擲出廳外前院中。
但聞“轟”聲巨響,如天崩地塌,霎時間風雲變色,大廳震動,塵土樹木碎石飛揚激射,漫空蔽天,聲勢驚人已極。
熊大爺一手被沈勝衣猝然搶去信封,已知不妙,猛聽他急喝:“伏下!”腰一折,已然伏在地上。
同時間萬昌和八個忙碌的仵工也聽到了沈勝衣的急喝,本能地以第一反應伏在地上,身才倒地,廳外已傳來一聲地皮震動的巨響,碎石斷枝也有不少激射進廳,好在他們伏在地上,沒有被碎石殘枝所射傷。
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也驚動了熊家大院所有的人,人人雖然驚慌,但職責所在,不敢擅離,就連距離爆炸聲最近,站在門外的十二名精悍漢子,也沒有推門探看,仍然挺立在大門外,加強著戒備。
~奇~沈勝衣在信封脫手擲出後,也立時滾身倒地,巨響過後,他不顧那些碎石斷枝的激射,身形一起,箭一般衝出廳外,衝向後進房子。
~書~他是關心熊大小姐和雷莽的安全,恐怕敵人乘這爆炸之際,突襲後院,那麼留在後院的人就危險了。
~網~他剛衝出廳外,就和一條人影差點撞個滿懷,幸好他閃避得快,身軀一側閃開,和那人影擦身而過。
塵霧瀰漫中,他也看不清那人影是誰,本能的用手一抓,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臂,沉聲喝問:“誰?”
“沈大哥!發生了什麼事?”那人影原來是熊大小姐,她已聽出抓著她手臂的人正是她的心上人沈勝衣。
原來,她在後院房中不耐煩,便前往二進廂房中探看雷莽傷勢,見雷莽在炕上睡了,不便驚醒他,退出來,正往前廳走去,剛走了幾步,就聽到了一聲巨響,塵煙碎石斷枝沖天而起,腳下地面震了震。
她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心知絕不是好事,心念爹爹和沈勝衣的安危,足下一點,身形縱跳而起,如飛般奔躍向前廳,剛衝到前院,就被沈勝衣拉住了。
沈勝衣急聲道:“後院沒事吧?”
熊大小姐被飛揚起的塵霧嗆得咳了聲:“後院沒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望一眼漸漸消散的塵霧,沈勝衣道:“是炸藥爆炸!”
“爹沒有事吧?”熊大小姐急切地問。
“沒有,我們剛才差點被炸死!”沈勝衣想起剛才的情景,身子不覺顫了顫。熊大小姐從他抓著的手感覺到了,於是問道:“沈大哥,你怎麼了?”
“沒有什麼,進廳去看看你爹吧!”
“我沒事,沈侄,你也沒事吧?”熊大爺站在廳外階上,聽到了他們的話。萬昌就站在他身旁,望著塵煙漸散的天空,一臉驚怖之色。
砂煙塵霧終於散盡,現出前院中爆炸過後的情景,眾人都不禁張口瞠目地驚呆了。
前院中,地上被炸開了一個七八尺寬四五丈深的大坑,院中抱粗的榆樹被炸得杆斷枝殘,連靠牆擺放的幾十副棺木,有些也被炸破,露出棺中的一些斷肢殘體,有些棺木被炸翻的泥土掩埋,有的半掩。
碎石、殘花、斷枝與破棺木,被炸斷的一些屍體的肢體,狼藉一地,人人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就是那小小的信所造成的。
當機立斷,熊大爺對身旁的萬昌道:“萬昌,立刻調派人手清理現場!”
萬昌應了一聲,快步去了,不一會兒,前院中有十多人在清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