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殺任剮。
赤裸裸的逼宮!
金夕瞧一眼武媚,她絲毫不予動容,便向李治稟道:
“六年前,陳碩貞自稱文佳皇帝在睦州起兵反叛,後被婺州府平定,擒拿陳碩貞後,家父與我曾經審問,而且當時朝中也有人問及此事,陳碩貞當時稱卻與皇后相處兩日,但是不知皇后當時的身份,只因皇后身染病疾,處於同寺之尼,出手相幫而已。”
“一派胡言!”
長孫無忌當場立起,如今他已經將全部血本壓在當朝,如果不能制勝就會徹底身敗名裂,而且同來的是大唐最後一批元老,一旦誣告皇后,想必整個朝堂之上再也沒有舊痕,惱怒不堪地盯著金夕:
“兩人既然只是相識,又為何同時在感業寺消失,這之後便是賊女逆反?”
賊女?
金夕瞪著眼睛逼向長孫無忌!
貞兒為救萬計百姓放棄逃跑的機會,自願被擒拿,甚至崔義玄都為此耿耿於懷,自封諡號為貞。
而且,那是自己的女人,焉能是賊女!
一件一件來對付你!
他也起身,轉向李治說道:
“陛下,當時陳碩貞已經頻臨死亡,當然知曉其時的才人與陛下交好,如果兩人確有什麼關聯,豈能不招出此事保全性命?”
李治竟然不自覺地點下頭去。
武媚瞧著,鼻子一聳雙眼充滿淚水,一邊是姐姐為己而死,一邊是陛下潛念中心思,無論何人也承受不住。
因為她知道,即使是自己的親姐姐,起兵造反也保不住性命。
沒想到在皇帝的心念中,為了保全她而不惜一切代價。
“完全是狡辯!”旁邊一位老臣反駁,“即使陳碩貞道出實情,也難免一死,恐怕是兩人交情深厚而已!”
不錯!
金夕又暗道。
貞兒為武媚當然不怕死去。
他幾乎咬住牙關,忽又裝作想起什麼的樣子,再次面向李治:
“陛下,臣倒是想起一事,就在剿滅叛兵之後,婺州府在陳碩貞居處取獲一本手跡,當時也未曾想到有用,便存留下來;其中好像記載著她的出沒,只是不知是否有感業寺之後的記載。”
李治猛地壓下身子,指著崔神慶喝道:
“快,快去派人取來!”
金夕故作驚恐,低下頭去:
“此事時隔數年,又有數次搬遷,不知還有沒有!”
“混……”李治剛要責罵崔神慶,又發覺失態,抬手召來禁衛,“速去崔府,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此物,大不了朕再賞一座崔府!”
禁衛應聲答道。
很快,崔府如臨大敵。
皇宮北衙禁衛毫不客氣,在崔府內張揚而翻,一片狼藉,雞飛狗跳,下人們議論紛紛,嚇得不知所以。
唯有管家跟隨著東奔西跑。
幾度示意方才奔往東側倉房,在老主府的遺物中發現數本書籍,禁衛們匐地而查,一本本翻過。
終於在一聲吶喊中發現陳碩貞的遺本!
這群禁衛絲毫不顧崔府的人仰馬翻,急忙趕回宮中。
一名主事禁衛跑入紫宸殿,看來是想博得皇帝誇讚,刻意將搜尋的難度誇大,如何費勁周折才將此本尋到。
武媚突然側目窺視過來!
儘管如此發難之下,她還是緊抿嘴唇,看樣子是在憋住笑容。
金夕忽然想起真界之內初見靜光之時,也是在正天大殿,他賊喊捉賊,可又不能自圓其說,引得靜光險些壓制不住笑。
同出一轍般!
既然那次能夠勝利,這次也絕不會落敗!
他暗暗打氣,因為此時的陣勢確實龐大,七大老臣同殿發難,勢必有些預備。
李治急忙取過禁衛手中的遺本,疾速翻看,似乎尋找到中間關鍵地步,猛地停下,指著書冊讀到:
“貞觀二十三癸酉,離感業,即回睦州,念睦州之地官道猖敗,遂尋諸友決意攬兵……”
其言,日月相連,直至起兵。
李治讀罷,又喝令道:“速去刑部,將當年陳碩貞的供狀取來!”
不刻,罪狀呈上。
李治沒有去詢問別人,先是自己詳加核對,終於確認同出一人筆下,方才令太監一同傳給長孫無忌,冷言道:
“太尉,朕瞧著的確出自同人手筆,你再斟酌一番!”
長孫無忌眉頭緊皺,接過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