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記得,尋人尋法,臣怎能忘卻,即使如今也是耿耿於懷,無奈天無出路,人不見,法不存啊。”
“你怎麼啦?”上官婉兒突然發現薛懷義表情不對。
薛懷義轉而問向皇太后:“太后,不知所尋之物為何?”
武媚也發現端倪,追問道:“怎麼,薛將軍對這種事情也知道些許?”
她的語氣變得祥和而激動,那是因為,她剛剛知道薛懷義便是金夕的徒弟。
她也萬萬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金夕的人不但是仍在,而且一直在關乎著她,不用去評察以往的奇蹟,僅從相貌就可以得出結論,他是另界之人,一直沒有找到回返之法。
“為師也在探查此番方法,而且已經有所成為。”薛懷義因為有著金夕的教誨,當然不會隱瞞武媚。
“什麼!”武媚提高了嗓音,似是覺得有些失態,又沉下聲音,“你快說來聽聽。”
由此當然可以看出,金夕也在極力地想辦法離開。
她焉能不聽!
薛懷義奏道:
“此法需要五寶,分別為天淚、雲涎、山精、土心和地血,為師已經探得四寶,其中的土心來自地下岩漿,雲涎來自崑崙,而天淚和山精竟然是來自長安翠華山的冰洞……”
“冰洞?!”
武媚再一次脫口而出,普天之下只有她和金夕才知道那裡究竟發生過什麼,似乎勾起無邊的回憶,不顧眾人等待,獨自凝思片刻,稍後方才低聲再問:
“最後的寶物可有什麼玄機?”
薛懷義答:“據貧僧的另一位師父講,地血無人參透,只曉得每年採摘一滴,滴入金粉之中,歷經十五年方才成就地血之寶,而師父又言,此術只能用於修為抵達二境之人,可是凡世間根本無人領悟此境,所以,尋來也是不再有用。”
他在暗示太后,別說武媚沒有修為,即使是有,也無法傳送,勸慰了卻此種心念。
武媚當然不是自己用,她眼睜睜瞧著金夕擁有多高的修為。
“原來是這樣!”武媚故意恍然大悟的音調。
“太后?”上官婉兒見薛懷義剛剛談到師父,不禁微聲提示,人的模樣也看了,總不能沒有下音吧。
武媚突然說道:“婉兒,薛將軍日理萬機,其師父也當是身負重任,你日後少要叨擾人家!”
啊?
上官婉兒驚訝得張大嘴。
分明看得畫像上也很是英俊,不知為什麼被太后拒絕。
她哪裡知道,武媚對她恩寵有加,可是武媚儼然瞧見了希望,那就是恭送金夕離開的希望,哪能允許上官婉兒動別的心思。
這時,武媚習慣地正正身子,意味著政奏開始。
“太后,”崔神慶莊重啟奏,“恕稱直言,天下政事繁多,此彼相連,然,陛下凡事皆需奏請,無一能夠獨行裁奪,從而盡數耽擱時政,引來諸臣不滿,故,數臣聯名奏請,懇乞太后獨攬朝綱,承天之命,號令天下。”
“不可!”
武媚態度堅決。
她一生共育四子,長子李弘最為仁孝,可是中途病卒;次子李賢無法臨政,最終被廢庶人,草草保住性命;三子李顯剛剛稱皇五十五天,因為驕橫跋扈被貶,好在有金夕和薛懷義的勸解,保住廬陵王之身。
如今皇帝李旦乃是最後一子,可又生性懦弱,心中毫無主見,大事小情均推給太后武媚聖裁,無形之中多出一道門檻,引起天下不滿,於是引發起朝臣意欲推舉武媚為皇的呼聲。
她絕不會答應,可是身下已經無人再擔當皇位。
朝野生出動盪。
甚至有些不滿之人蠢蠢欲動,意欲抵制皇帝李旦。
三人退出太后殿。
崔神慶臉色極為難看,他當然關心著大唐天下,忽然想到什麼,轉而對薛懷義說道:
“聽聞尊師心念甚廣,不如代我問詢一番,如果此事可行,我等必須竭盡全力,不單單是推舉太后,更是為大唐百姓著想啊。”
薛懷義立即點頭。
“那,我也隨你去!”上官婉兒當然不能放過這等機會。
太后殿傳出第二道旨意,宣武三思。
“姑姑。”武三思擠眉弄眼,極盡笑容,進入殿內便點頭哈腰。
紫簾內,無聲。
“太后,臣三思請旨。”武三思發覺氣憤不對,趕緊低頭正色。
武媚沉肅斥道:“你好大的膽子,進攻突厥本可立竿見影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