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不住心頭怒火燃燒,如今再也不怕對方鼓搗出詭秘的氣術擊破氣根,抬手吸來地面上的一柄彎月劍,突然在冰婉兒面前飛離,直接殺向江成雷:
“所以,要教訓教訓你!”
他知道江成雷不但擁有大清的智慧,而且來自更早的大夏朝,對於五行術的領悟要高深更多,登入真界修行更久,不敢大意,狂啟火土脈關,擊出火山術。
唯有火行,無尚至純。
那把尚未晉階的普武支撐不住如此霸道的火行真氣,粉色光環瞬間濃重,劍身燒成火紅顏色,隨著行氣狂吐,射道周圍迸發出點點火星。
簌!
周圍的空氣立即被行氣侵蝕,隱約泛出暗暗紅光。
江成雷早已觀摩過金夕的修為,即刻側身飛離原位避開行氣,沒有施展武器,而是推掌發出水山術,凜冽的行風也沒有對準金夕,而是蕩向側面的氣場。
橫崗上方水火交融。
兩道行氣在沉悶的碰撞聲中湮滅,
金夕一詫,自己手中持有武器,而江成雷則是赤手空拳,此記行氣的抵撞不分伯仲,看來對方的造詣的確非同小可。
江成雷更是驚訝微聲,他已經窺出金夕的五行草尚未晉滿,相當於第八境尾關的修為,目前招搖而來的只是四嬰行氣,而滿滿五嬰的真氣所增生的強悍要遠遠高於那把破武器的加成。
屆時,必敗無疑。
雙方都在躲避著氣場的焦點,不斷衝擊強大的行氣,在陣陣崩裂的巨響當中,一對有著微妙關係的五行巔峰尊者交織在一起。
江成雷救過金夕,幫助過金夕,指點過金夕,最終又把他打入虛陣;金夕曾經尊崇化仙三千載,卻又在虛陣內沉入凡界,機緣之下救贖了江成雷的父母,卻未料到,因此而失去拜見母親的機會。
周圍的弟子們有幸瞧見了巔峰對決,激烈的戰鬥徹底封住了他們的嘴。
“誰會贏?”妙澤問。
冰婉兒始終盯穩戰局,“誰也不會贏,他們都有所欠缺,金夕尚未晉升圓滿,化仙始終沒有使用武器。”
“誰的欠缺少一些?”妙澤很關心勝敗,欠缺少的當然是贏家。
冰婉兒柔柔敘道,“你的夫君!”
“嘻……”妙澤剛要吐笑,意猶未盡反駁道,“不也是你的夫君嗎?”
冰婉兒苦笑,雙眸中悄悄閃過一絲憂鬱。
戰火如同荼毒。
兩人的身外被行氣掃蕩一空,所有花草樹木碎化消失,袒露出山脈的黑黃本色。
“若要殺我,取出少陽劍啊!”江成雷吼道。
雙方勢均力敵,若出少陽劍,很快就會見出分曉,那則意味著江成雷不但要敗北,而且有可能命喪橫崗。
“哼,”金夕嗤之以鼻,“何須少陽劍,真界即將不再有你,我不殺你,用不了幾月你依然會消失。”
江成雷剛剛抖出的雙掌頓停。
嘭!
他的身體順勢被金夕的行氣擊中,稍稍鬆懈之下防禦氣層被粉碎,掙扎幾次仍舊沒有穩住,蹌踉倒退數尺,終於跌坐下來。
噗!
金夕沒有罷手,挺身而行,揚劍刺入他的身體。
血流。
誰也沒去在乎那道傷痕,因為很快就會復原,可是眾人擔心的是金夕會不會再次施發行氣摧向五行草,化仙必將消失在真界;弟子們蜂擁而至,冰婉兒也是急促奔來,剛要開口勸說,又怕激怒金夕,惶惶而立。
江成雷完全喪失信心,也不做任何防禦,焦灼問道:“你方才所言來自何處?”
的確,他即將消失。
再有幾個月,凡界的成鶯就會誕生自己的兒子江成雷,出生剎那,真界的江成雷徹底結束地軸之行,終止三千多年的護龍之舉,從而自動迴歸到凡界,出現在妙珠峰石林,只不過是臨行之時的年代,猶如未行。
金夕狠厲抽出彎月劍,帶出一束血絲,瞪視江成雷的傷口,鄙夷道,“來自凡界,即將出生!”
“什麼!”江成雷徹底被擊垮,面孔幾近扭曲,“你,你到底是誰?”
妙澤嚇一跳,不自覺地從金夕身側跳到冰婉兒旁邊,順便將香息扯走,一套路數走下來令人唏噓,分明是五百年現身,剛過百餘載便出現自傳界城,能夠把老成持重的江成雷嚇成那等模樣,而且字裡行間詭秘重重,悄聲問道:“這個金夕是不是假貨?”
冰婉兒推開她緊貼而來的腦袋,“有可能!”
“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