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笑了,笑得安詳愜意,如釋重負,似是無數年的癥結得以風化解開,一下子擰在那名侍女的臉上,“好個俏妮子,越發好看呢……”說罷,滿面春風奔向車輦。
侍女從未見過太后這般高興,也從未見她調笑下人,聲聲呼著太后,一邊擦拭著眼淚,一邊笑得儀態盡失。
自此,太后薄姬更是不參與政事,以淡薄之行統領後宮,為前朝護住了身後安寧,劉恆秉承母后之念,廣開治理之道,漢室盛世正是開啟。
“薄兒?”仇丁媚疑惑問道。
金夕知道這是仇丁媚在發問,因為姚珧早就知道這個名字,淡淡答道:“一位至交!”
“無恥!”
仇丁媚發聲。
金夕瞪向仇丁媚。
仇丁媚仰著脖子不滿說道,“冰婉兒,姬慕菲,薄兒,”說著又指指自己身體,“還有她,”她指的是姚珧,“還有……還有……”她是手指一時不知放哪裡才好,終於胡亂說道,“就是無恥!”
金夕語塞,不再搭理仇丁媚,因為仇丁媚還不知道有報寧兒等人。
“金夕,”程傑挪動到近前,“方才覺得應該是眾人祭祀,透過二界的寶鼎傳入感念,薄兒也許仍是侍女吧,隨在人群之中想起了我們。”
“這麼多年過去了,”金夕思忖一下,以肯定的語氣說道,“她絕非侍女,也許是高官之妻室,率引眾人來往祭祀吧。”
“那甚好,甚好!”程傑臉上放開花。
無人知道他們與薄姬之交,薄姬納入漢室之後輕淡名利,也是少有人知,所以沒有訊息傳入金夕耳中。
只是他們不曉得,的確是高官之妻,官至大漢開朝皇帝之尊,身乃創立盛漢的皇帝之母。
“嗯?!”
金夕大喜過望,突然發現金行修為突破了二層,終於開啟三層一級之路,不禁哈哈大笑,指著上空說道:
“穴陣雖然能夠隔住真界之氣,絕無法隔絕人之意念,也許有一天,冰婉兒會感應到我們飛來泗河,刺破穴氣,將我們救出冀鼎。”
“做夢!”
說話的是程傑。
“白痴!”
鄙視的是仇丁媚。
“混蛋!”
罵人的是金夕。
前面兩人一個閉嘴,一個瞪眼,誰也不敢再說,也是同時向上方看看,同時流露出期盼神情。
金夕向仇丁媚看去,她的兩眼泛著迷茫光澤,已經失去往日的清澈,忽然想起姚珧曾經雙目失明,因此也想到了崑崙谷內的事情,不禁透出關愛的神色,驀地他想起當時的耆童曾經從五行八宮陣內瞬間脫離!
當時耆童向內移動了所有的陰象,單陰,太陰和少陰,還有四陰卦!
究竟裡面發生了什麼逆轉,才使得耆童眼不見之間出現在陣法之外?
“耆童出陣!”金夕喃喃自語。
忽然,仇丁媚的手臂顫抖著不由自動抬起,緩緩地抓住金夕的手。
“你幹什麼?”驚問的是程傑。
“你幹什麼?!”同時出聲的還有仇丁媚,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緊緊抓著金夕,痴愣地問向自己。
金夕沒有讓她的手脫開,反轉手掌拿住,真切說道:“無事的,一定會捱過去……”他體會到姚珧無盡的傷痛。
又是一陣掙扎,仇丁媚的話語中衝出責罵之語,身體不停抖動,最終被一粒止寐丹制服。
…………
至光門,來往的弟子繁多甚是熱鬧。
劉冷獨自一人立在殿堂內,稜角分明的臉上鋪滿冰霜一般,毫無表情。
至光道人步入廳內,深切問道:“還是沒有訊息嗎?”
劉冷衝著至光施禮,隨後點點頭,沒有說話。
“放棄吧,”至光勸道,“若是能夠尋到你,自然會來,已過百年,許是金夕先行放棄了你們,或者無法不放棄,聽天之緣吧……”
劉冷堅定地搖搖頭。
至光道人嘆口氣,想要繼續安慰一番,可是瞧瞧劉冷的臉色,又是返身步出。
“沒有死!”劉冷厲聲道出三個字,隨後取出四方尊,上下端詳一番,像是瞧看金夕的樣子,冷漠無神。
不久,一個弟子輕輕鑽入屋內,見劉冷絲毫沒有發問的意向,徑直答道:“回掌門,仍然沒有訊息……”
劉冷在至光的關愛下,早在三十年前被提為至光門副掌門,他輕輕擺手示意弟子退下,眉頭更是緊緊鎖在一起,雪上加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