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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所思,忽道:“如果我的嬸嬸像你一樣,我就歡喜了。”呂四娘笑道:“你不歡喜那個嬸嬸嗎?”馮瑛點點頭道:“嗯,是不歡喜!我覺得她和唐叔叔不配。”馮瑛說這兩句話時充滿情感,眼睛閃閃發光,似乎是在期待著呂四孃的同意。呂四娘心念一動,道:“嗯,我也不喜歡她。”馮瑛大喜,呂四娘忽問道:“你不喜歡那個嬸嬸,有沒有和你的唐叔叔說呢?”馮瑛小臉暈紅,期期艾艾答道:“說過的。但我不知該不該說。”呂四娘一笑將話題拉開,和她談論劍法,馮瑛更是高興,和她談了半夜,這才睡覺,第二日一早醒來,卻不見了呂四娘。

呂四娘這時正和唐曉瀾坐在岩石上看海上日出。風暴之後,天朗氣清,只見海波浩森,天連水水連天,水平線上閃耀著一片強烈的橙色光芒,雲霞也變得豔紅了。一瞬間,紅色的太陽跳出水平線上,隨著海浪波動,忽上忽下,接著就漸漸升出海面,光色鮮紅但並不刺眼,有時它因水氣的折射會成為扁圓形,有時又那麼渾圓得令人喜愛。海面上萬道金光,變化多彩,令人目不暇接。兩人看得出神,唐曉瀾道:“呂姐姐,還記得數年前我們在仙霞嶺同看日出嗎?”

呂四娘一笑說道:“記得那時你正因身世問題而苦惱,迢迢萬里趕來,和我談了半天。現在沒事了吧?”唐曉瀾道:“那次多謝你的教誨,身世的苦惱早已消散,但現在卻又另有一種苦惱了。”呂四娘料到了三四分,笑問道:“又有什麼苦惱呢?”

唐曉瀾面上一紅,期期艾艾,說不出口。呂四娘笑道:“你有什麼事情不能對我說的?哎,且待我猜猜。晤,你和楊柳青吵架了是不是?”唐曉瀾老大不好意思,點了點頭。呂四娘道:“未婚夫妻吵吵架也很稀鬆平常,為何你老記在心頭呢?”唐曉瀾低頭不語,過了好一會兒,低聲說道:“我總覺得我和她的性情合不來。”

呂四娘又笑了一笑,問道:“你的那位侄女,我是說馮瑛這小姑娘,她也很討厭柳青,是不是?”唐曉瀾的心怦然一震,點頭道:“是的!”呂四娘道:“假如我猜得不錯,你的苦惱便在此了,是麼?”

唐曉瀾又默然不語,呂四娘道:“一個人做事但求心之所安。你沒有什麼對不住楊姑娘的地方吧?”唐曉瀾道:“她父親於我有恩。“呂四娘笑道:“那是另一回事。你們既然合不來,將來彼此苦惱,楊老前輩恐也不會心安。”唐曉瀾心絃跳動,道:“姐姐說的是,但我和她訂婚已多年了。”呂四娘道:“訂婚不比成親。成親之後,若非妻子犯了七出之條,不能令之下堂。但訂婚之後退聘,古禮亦不禁止。哎,我又和你說起儒家的禮法來了。其實男女愛幕,發乎情,止乎禮,順其自然,誰人也不應責怪。”唐曉瀾喜道:“姐姐真是通情達理之人。”這數月來所想不通之事,給呂四娘一言點醒,但覺心胸舒暢,喜悅莫名。

呂四娘又道:“你既然認定和楊姑娘合不來,那麼就不宜拖延下去。”唐曉瀾眉頭一皺,想到不知該如何向楊仲英開口,又覺心煩。呂四娘微笑道:“待蛇島之行過後,你們回到大陸,我試試替你說項吧。”唐曉瀾低低說了聲:“謝謝。”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眉頭又皺起來。呂四娘瞧了他一眼,問道:“還有什麼想不通的呢?”

說話之間,忽聞得頭頂上空,“吱吱吱,暖嘎嘎”一陣噪音,十幾只貓鷹在海島上盤旋低飛,倏忽飛去。

唐曉瀾道:“這是雙魔帶來的貓鷹,想必是尋覓它們的主人來了。”歇了一歇,又低聲問道:“長幼不同,尊卑有別,古禮之中也可通融麼?”呂四娘哈哈笑道:“你讀了幾年書,倒想做孔夫子的門徒了。但孔夫子也未說過異性叔侄不能聯婚的呀!現在的習俗世法是同姓不婚,你和她又不是什麼真正的叔侄,有何不可?說到年齡相差,那更不成問題了。你和她相差多少?哦,是十五年吧。古人云:男子三十而娶,女子二十而嫁,可見相差十年是很平常的事。那麼就再多五年,又有何妨?我們古老的醫書說過:女子七七不宜再婚,男子八八不宜再娶,那是根據男女體質的不同而立論的。七七是四十九歲,八八是六十四歲,其間相差正好是十五年。”

唐曉瀾茅塞頓開,但“道理”雖說得通了,想起人情面子,心中仍是煩亂。想了一想,忽然嘆道:“只要道理說得過去,我做的不是錯事,那麼我死了也可心安心!”

呂四娘怔了一怔,道:“什麼?你正當盛年,為何言死!”巖下人影一閃,馮瑛鑽了出來,原來她躲在下面,己偷聽多時,呂四娘早已察覺,故作不知。見她出來,招手笑道:“上來呀!這裡看海景好極了!你瞧,海景多美,鳥飛魚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