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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那換成你,你肯嗎?”劉玉錦問,“嫁一個素未謀面的男人,和他同床共枕,為他生兒育女、操持家務。”

丹菲沒法在這個時候把段義雲求婚的事告訴劉玉錦,只好道:“如果我真到了那一步,我也許會嫁吧。我不知道。其實幸不幸福,其實是能選擇的。若是想要幸福,絕境中也能走出一條生路來。”

劉玉錦用了粥,重新梳洗了一番,然後扶著丹菲的手走出了屋,給李碧苒和駙馬磕頭認錯。李碧苒見劉玉錦不想死了,自己和梁王府的親事能繼續辦下去了,格外高興。她不但看丹菲順眼了幾分,還封了一份極厚的賞。

劉玉錦送丹菲出門,拉著她的手,一臉惶惶不安,“你讓我好生想想。我對將來的生活真的沒個底。不到最後一刻,我都不會放棄簡郎的。”

丹菲知道多勸無用,嘆氣道:“我知道你心不甘情不願。你要穩住,別再胡鬧。”

其實丹菲覺得,這個婚事有李碧苒一手促成,又有皇后賞賜了添妝,幾乎是鐵板釘釘的了。她也想不出什麼辦法能幫助到劉玉錦的。

劉玉錦可以逃走,但是這意味著她又要失去一切,過上流離的生活。她又不是丹菲,是吃不了那樣的苦的。丹菲是紮根大地的野草,那劉玉錦就是養在花盆裡的芍藥。她必須得到細心的護理和照料,才能生存。

這一日發生了太多的事,夜裡丹菲輾轉難眠。她一會兒想到劉玉錦悲傷又不甘的眼神,一會兒又想到段義雲握著她的手求婚。

丹菲閉上眼,覺得自己好像又站在崔府的那條長廊上。

這次周圍無人,她放心大膽地沿著長廊走去,跨過重重院門,推門而入。

一陣風自屋裡迎面刮來,帷帳重重翻飛。丹菲掀了一層又一層,怎麼都掀不完,深陷其中。

“崔景鈺!”她無措地大叫。

光線昏沉,沒人有回應。

丹菲迷失了方向,也尋不到來時的路。她在層層帷帳中打轉,一個踉蹌,後背撞上一具堅實的胸膛。

還未來得及掙扎,身子就被那人隔著一層帷帳抱住。

視線一片模糊,耳邊頓時只餘咚咚的心跳。兩具身體緊密貼合著,呼吸的空氣都變得灼熱而乾燥。

丹菲大口喘息,感覺到男人微涼的鼻尖輕輕觸碰到她的脖頸,帶來一陣酥麻的顫慄。

她閉上眼,喉嚨哽咽,“崔……景鈺……”

滾燙的唇突然狠狠吻了下來,兇狠地彷彿要將她生吞活吃了一般。不待一絲憐憫和猶豫,狂躁地侵佔與掠奪。他擁著她的力氣如此之大,讓她幾乎不能呼吸。唇舌被佔據索取,連破碎的話語都無法發出來。

丹菲只覺得漂浮在半空中,渾身如焚,只靠男人一雙手臂抱住她。她也情不自禁伸出手,將他擁住。一雙深邃的眼睛注視著她,眸中情緒濃烈,彷彿有深刻的恨,又彷彿有熾熱的愛。

沉醉之際,丹菲聽到渾厚的鐘聲。

睜開眼,白牆紙窗紅漆傢什,正是宮中女官寢舍。

鴿子撲扇著翅膀從天空中滑翔過,伴隨著晨鐘聲飛翔遠方。

丹菲長吁了一口氣,依舊覺得遍身如焚,痠軟酥麻。她不禁抬起手臂,擋住了雙眼。

景鈺拒婚

崔景鈺烏髮鬆鬆高束,僅穿著一件單薄的素衣,腰背筆直地跪在蒲團上。他肩背上的傷痕已結疤,透過單衣朦朧可見。天已入秋,祠堂的夜晚寒氣逼人。崔景鈺緊抿著淡色的唇,英俊削瘦的面容沉靜如水,眼簾低垂,靜得仿若已入定。

“還不悔改?”崔父坐在一側,面色暗沉。

“不改。”崔景鈺嗓音沙啞,話語卻堅定如磐石,“兒子不孝,讓二老操心,為家門添羞。兒子做的事,自己一力承當。待傷好了,兒子自會親自上孔家負荊請罪。”

“可是孔氏言行上有什麼不妥?”崔公問。

“不!孔氏閨訓端方、嫻淑溫良。兒子反而名聲不好,是配不上她。”

崔公怒,“你可知,你若一意孤行,我可按照家規,將你逐出家去!”

段夫人忙拉丈夫,“夫君,這還不至於吧……”

崔景鈺卻是朝著父親磕了一個響頭,“兒子正是想讓父親如此!兒子退了親後,就想離開長安!”

崔氏夫婦驚愕,“你說什麼?”

“阿爺、阿孃,請聽兒子細說。”崔景鈺正色道,“兒子鬧這一出,必然和孔家的關係必然會變得十分尷尬,更免不了受文人學子的口誅筆伐。兒子藉此順勢尋《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