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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太平嗤笑。

李碧苒一時無語,“那崔景鈺,他不是投靠了皇后?原來他也是姑母的人?”

“他不是。”太平冷笑,“他是三郎的人。至於三郎,這孩子長大了,便不如小時候那般聽話,有什麼事也不愛同我說了。我知道你同他情愫深遠,日後不妨多親近一下。一來,替我照顧他,二來,也替我多看著他,以免他年輕衝動,犯了錯。”

這就是要李碧苒在李隆基身邊做個探子了。

李碧苒渾身一震。可見雖然太平同李隆基來往親密,實際上關係卻並沒表現出來的那麼好。雙方都在暗中提防、窺視著對方。太平公主不甘心扶了李隆基,自己只做個閒散公主。而李隆基肯定也不想在自己當政時再經歷一次武后的事。

李碧苒對李隆基餘情未了,若要她再同他親近,她自然是樂意的。郭駙馬老實,便是知道了,也不敢說什麼。而李碧苒可以籍此將李隆基和太平都籠絡住。到時候若是他們兩虎相鬥,搏出了輸贏,她不論投靠哪一邊都容易。

這樣一想,李碧苒臉上愁容消失了。

“好好聽我的話。”太平撫著李碧苒的肩,“將來,你什麼都會擁有。名望、權力、金錢,以及男人。”

李碧苒如同被催眠一般,緩緩地點了點頭。

深冬的景色最是蕭索,天氣又冷,室外無甚耍頭,十分無聊。

這日韋皇后留宿別院,膝下的長寧安樂幾位公主都帶著孩子過來。上官婉兒提議,讓人點起各色的琉璃宮燈,由宮婢們手執著在院中林間走動。暮色之下,燈火如流螢飛舞,幻彩美妙,倒是一景。

因為有孩子在,女人們倒不好和男寵玩得太放肆,只在湖岸的暖閣裡看歌舞百戲,打發時間。

丹菲帶著一隊宮婢,手執琉璃燈,在林間來回走著。因為很冷,宮婢們彼此嬉笑打鬧著取暖。丹菲也不喝止她們。

不知不覺,丹菲漸漸落在隊伍後面。

她孤零零地提著燈,慢慢地在林中雪地裡走著,同那夜的情景倒有幾分像。

那一夜的激動與纏綿已想不起,留在腦海裡的只有後來的狼狽和尷尬。丹菲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寢舍裡的。她那時一身雪水,脫了披風就倒在床上,瑟瑟發抖。

屋裡其實很暖,她卻冷得骨縫都在冒寒氣。那時候她多想拿把刀子在身上戳幾刀,又或是把腦袋狠狠地朝牆上撞一下。這世間要是有什麼藥,能讓她忘了之前發生的事,她簡直寧願用命去換。

她活了二十年不到,命運大起大落,說過很多苦,卻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羞愧欲死的恥辱。

他一定當自己是個恬不知恥,妄圖借醉勾搭他的輕浮女子吧。

大概就和賀蘭奴兒一樣。

而自己當時真的是瘋了。為什麼不推開他?為什麼要和他鬧?

酒真是穿腸毒藥。丹菲這下徹底懂了。

恰好第二日,萍娘過來找丹菲,說起崔景鈺是如何找了個平康坊一位最富盛名的都知從韋敬口中套出的話。

“那薛都知也是崔郎舊識了。”萍娘道,“她也是個對崔郎情根深種的。崔郎已經給她贖了身,她這次是專門為了崔郎才又出來的。賀蘭奴兒若有薛都知三分聰明,都不會落得這般下場。”

丹菲不禁道:“崔景鈺手下那麼多食客幕僚中,究竟有多少女子愛慕他?”

“何止女子?”萍娘笑道,“我知道他有一位幕僚鄭郎,精通各部語言,斯文清俊的,也愛慕他。”

丹菲無語,“那崔郎他……”

“他不好男風。”萍娘道,“那鄭郎對他也是極忠的。郡王看中他才華,想請他去,他都不肯。”

丹菲忽而蹙眉道,“我想,崔景鈺並不是那等故意同幕僚曖昧,以換取對方忠心的人吧。”

“自然不是。”萍娘道,“崔郎為人秉直,而且也不傻。因情愛而生的忠心,也會因情愛而滅,甚至還會像賀蘭一樣,因愛生恨,起了殺心。上位者,自然希望能用自身的英明神武來引得追隨者的全心崇拜與忠誠了。”

所以崔景鈺才會對旁人的愛慕表現得那麼反感,甚至是極其厭惡。

他也許怕丹菲會成為第二個賀蘭奴兒。

丹菲摸了摸唇,又想到了那個吻。

既然他不想和自己曖昧,那為什麼又要吻她?

玩笑?懲罰?還是隻不過是個輕浮的挑逗?

丹菲想知道答案,但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去問。她以前覺得崔景鈺的高傲冷漠同她無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