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曹家。後來她夫君犯事,夫妻倆連著小女兒一併都葬身火海了。”
李碧苒卻聽出了端倪,拉住陳夫人道:“可是早些年謀逆,想廢了今上,擁立相王的那個曹將軍?”
“正是。”陳夫人尷尬,不願多提此事,尋了個藉口離去了。
李碧苒卻是兩眼一亮,思索了一番,尋太平公主而去。
丹菲的身份,李隆基留了個心眼,是瞞著太平公主的。太平公主之前也從沒在意過丹菲這個小棋子,如今聽李碧苒一說,才起了興趣。
“若真是曹家女,何必假扮段氏?”太平道,“也許又是崔景鈺和三郎私下有什麼計劃,瞞著我罷了。這段氏乃是崔景鈺的心腹,不能為我們所用,如今有用時可以留著,但是將來卻最好能將她除去。”
李碧苒道:“這段氏十分可惡。我好不容易將外甥女嫁了文默,就想籠絡他。可阿錦偏偏極聽段氏的話,段氏也不知道和她說了什麼,她如今一心向著夫君,根本不肯幫我呢。”
“你那外甥女就是個廢物,枉你還將她當成一條忠犬。”太平不屑道,“我讓安插在臨淄王府的人打聽一下這個段氏的身份好了。若真是曹家女,那可有趣了。曹永璋當初是想擁立相王的。如今三郎將她的女兒改名換姓,又送到皇后身邊。這要讓皇后知道了……”
太平塗著丹寇的手把玩著一串瓔珞,臉上露出戲謔一笑。
相互表白
丹菲回去後,一連數日,神情都有點恍惚。再見親人的震撼,讓她腦子裡十分混亂。
丹菲生母姓陳,閨名就叫倩娘。她母親就是荊州人士,孃家是當地頗有名望的鄉紳,家中上面還有一兄一姊。丹菲這個大姨母嫁了一個舉子,大姨夫官運十分亨通,一路青雲直上。丹菲入宮後偷偷打聽過,那時候她舅父在荊州料理祖業,大姨夫則在青州任知州!
這個陳夫人,就是丹菲的大姨母!
丹菲一家當初假死逃生,背井離鄉,放棄了一切,自然包括親人。丹菲獨自殺回長安為父母報仇,也從未想到過還能再和親人見上一面。
方才一眼,就見這姨母溫婉慈愛,言笑時竟然和母親有六七分像!
丹菲想起慘死的父母,再回想姨母的笑容,只想撲進姨母懷中痛哭一場,訴說她這些年遇到的所有委屈。可是如今這情況,就算親人近在咫尺,也不能相認。
丹菲魂不守舍,也沒注意到含涼殿裡發生了什麼。直到一聲清脆的瓷器碎裂聲,才將她的神招了回來。
韋皇后滿臉怒火,又將一個玉杯砸在地上,吼道:“狗膽獠奴,一派汙言!他真是這麼說的?”
上官婉兒扶著她道:“皇后息怒。大家必然不+無+錯+小說+m。+QulEDu+信那廝的話。您可別氣壞了身子。”
丹菲帶著小宮婢去打掃殘渣,聽韋皇后不住怒罵,“哪裡來的賤狗,竟敢如此汙衊我。這個郎岌是何人,如此狂放大膽?”
上官婉兒道:“不過是定州的一個士紳罷了。”
“區區一個士紳就敢上言,汙衊我同宗中書令意圖謀反?”
“大家怎麼會信這等荒謬之言?”
“那你同大家說,郎岌汙衊妾要謀反。大家若是信他所言,現在就將妾廢了,拘禁起來。若是不信,那就將那個汙衊皇后的獠奴杖斃!”
韋皇后動了真怒,不論上官婉兒如何勸解,都不肯善罷甘休。
丹菲本以為縱使韋皇后鬧到聖人面前,也會被聖人勸住。不料這次聖人也拿韋皇后沒法,竟然真的下旨,將郎岌杖殺。
此事一出,滿朝震驚。御史紛紛上言抗議,可聖上卻一概敷衍了事。聖人治家治國的本事平平,和事的本事卻是一流。他一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百官也不能拿他如何。韋后一黨額手相慶,可略有些良知的官員都十分義憤不平。
於韋皇后來說,她覺得自己殺雞儆了猴,出了一口惡氣,十分痛快。春日宴會眾多,韋皇后不是今日去上官昭容的別院,就是明日去安樂公主的新豪宅,日日尋歡作樂。
公孫神愛吸取了教訓,平日都避著安樂公主走。丹菲還是在上官婉兒的遊園會上才又見到了她。
公孫神愛入京月餘,衣裙妝容已經同京都流行同步,單看妝扮舉止,絲毫不像是個在地方長大的女孩。她也知道自己開口會露怯,所以惜字如金,倒越發顯得矜貴神秘,令一群單身漢們趨之若鶩。
見了丹菲,美人倒是嫣然一笑,猶如春風化雨。
“阿段,陪我去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