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霆原本正打算順著他的話往下說,似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笑非笑地望了傅墨雲一眼,“看你的樣子,似乎教坊司中的姑娘還真有入你眼的?”
傅墨雲茫然地看了看聞人霆,繼續飲茶。
“你以前可是連教坊司都不去的人。”聞人霆默默地說了一句,見傅墨雲不說也沒有細問,“只是不知道那姑娘會不會有事。”
“何出此言?”傅墨雲愣了下,卻是忽的反映了過來。
文人墨客閒著無事便喜歡說一些有的沒的,更有甚者為了一探究竟自會來到教坊司。
那日的事情圍觀者不在少數,桐月汐定然已經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有錢賺,楚越定然不會放過……
聞人霆看著傅墨雲臉色竟然出現了變化,暗自好笑,“怎麼?這就急了?放心吧。項之恆已經去坐鎮了。單憑砸錢,有誰砸得過他?你就安心在這府上待著,以不變應萬變。為師覺得過幾日這風言風語會更加厲害,莫讓這些擾了你的心神。”
“謹遵師傅教誨。”傅墨雲點了下頭,一想到晚上和桐月汐的約定,心中便是大定,與其瞎操心,還不如晚上一探究竟。
“還有,這件事,傅墨淵暫時沒有牽連。也就是說,如果一旦有人出現了不同的論調,新的流言定然會涉及到傅墨淵了。”聞人霆靜靜地看著茶麵,思考著對策。
說到底,傅墨淵才是他最擔心的。
“放心吧。只要讓他什麼都不知道就好了。”傅墨雲放下茶杯,默默地望著傅墨淵的方向。
雖然他總有一天要離開父親和自己的保護,但是在他沒有力量保護自己的情況下,還是先不要接觸這個陰暗的政治鬥爭吧。
聞人霆點了下頭算是應允,便和傅墨雲另起了話頭。
而此時的項之恆卻是隻能坐在桐月汐對面眼觀鼻鼻觀心,生怕一不留神看見了桐月汐的臉而忍不住笑場。
“笑吧。不用憋著了。”桐月汐趁著他不看自己不雅地翻了個白眼,剛好又看見了銅鏡中的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哈……”聽著桐月汐笑,項之恆也總算屏不下去,兩個人笑作了一團。
“不行……別讓我笑了……疼。”笑著笑著,桐月汐就吸了幾口冷氣,故意繃住了臉,項之恆深吸了幾口氣才忍住。
“等司陽來吧。幫你再看看。”項之恆見桐月汐疼,就笑不出來了,“對了,昨晚傅墨雲什麼時候走的?”
“呃……我睡過去了。沒注意。”桐月汐一想到昨天晚上都說了些什麼,當即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
項之恆也不疑,這件事就此揭了過去。
“我進來了。”司陽難得合乎禮儀地敲了敲門,得了桐月汐的應聲才走了進來。
司陽一進屋就皺著眉開始打量桐月汐的臉,放下藥箱又淨了手才靠近桐月汐,“有點疼,忍一下。”
當司陽小心翼翼地摁上去的時候,桐月汐還是忍不住吸了幾口冷氣。
“你眼睛還好嗎?”確認臉上的傷沒有大礙之後,司陽才稍稍鬆了口氣,又去打量她的眼睛。
桐月汐眨了眨眼睛,表示沒什麼大礙,司陽還是不放心,仔細察看著。
眼睛中的血絲還沒有完全褪去,但是總體而言還是不會有後遺症。
“行了。藥湯記得每天再燻一下,臉上的藥膏每日敷上兩次。”司陽說完便又拿出幾個藥包放在桌上,正打算走人,就對上了項之恆懷疑的眼神。
司陽猛地臉上一紅,可憐兮兮地做了發誓的動作,項之恆這才允許他將手中的藥包放下來。
等司陽忙活完走出去,桐月汐就俯身去看項之恆,“說吧,你們又瞞著我什麼了?”
“你都看見了?”項之恆尷尬地撓了下頭,“那個……楚越擔心我和你……然後就在你的所有藥裡下了點番紅花……”
桐月汐被項之恆半真半假的話鬧了個大紅臉,不過這些話前世也不知道聽了多少遍,很快就恢復了過來,假咳了幾下之後坐回了凳子上。
生怕多說多錯的項之恆便也安靜下來,有一搭沒一搭地撥著盤子的甜點。
桐月汐閒著無趣就往桌上一趴,瞬間進入了迷迷糊糊的境地。
“這才什麼時辰。你睡什麼!”項之恆突然拔高了音量,驚得桐月汐咻地站了起來,有點不理解地看著他。
“不知道為什麼……近來周公約我約得緊。”桐月汐好不容易打起精神答了他的話,腦袋又如同小雞啄米般撞著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