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棄。
居然有人放棄到白金漢宮跳舞的機會,她的拒絕的確叫人意外。
跟他客套容易中圈套,誰曉得他在打什麼主意。“我喜歡安靜。”
“太靜了可不行哦!我的小女人應該活潑些。”劉易斯輕點她的鼻頭像是寵愛。
“別又來了,你玩不膩呀!”老說她是他的小寶貝,他的最愛,聽久了都覺得煩。
謊話信得十成十,真話當馬耳東風。“早說過不是玩,小心眼的你就是不開竅。”
要他說反話不愛她,他可說不出口,就怕她“當真”,到時又是一筆大費周章的胡塗帳,算也算不清。
“幹麼開竅,你欺負得還不夠痛快嗎?”她也知道不是玩,是他的興趣。
專門欺負她。
“親愛的小甜心,你太小看我的實力了,我還沒開始欺負你呢!”到時,會痛的是她,而他是享受戰利品的人。
“什麼?”
像墨西哥跳豆般跳起,滿臉驚慌的安曉恩退離他三臂遠,一副地獄魔王在眼前現身的模樣,手心按著胸口,瞠大雙眼。
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原來他比她想象中邪惡,欺負還有分等級,開胃菜先行端上,主菜還在後頭。
“瞧你興奮得坐不住,我的‘欺負'你一定會喜歡,而且纏著我一再’欺負'你。”明明是非常曖昧的暗示,但由他口中說出卻顯得一派正經。
政治人物的魅力在於昧著良心做事時,仍散發聖人光環,絲毫讓人看不出在造假,而他是個中之最,所以才能常常耍得她團團轉。
但也因為如此,真話往往流於俗套,叫人不敢相信,寧可以懷疑的心態面對。
“劉易斯少爺,你能不能少耍點心機,我像是興奮的樣子嗎?”驚嚇還差不多。
她對他的少爺尊稱是一種無奈的抗議,並非真的尊敬。
劉易斯彈彈手指,一副你知我知的表情。“小恩恩害羞了。”
“我哪有……呃!那個你有沒有……看到……”安曉恩結巴的指著門口。
看錯了,一定是看錯了,肯定是她眼花,大白天不可能有這種事,她在作夢……
“看到什麼?”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看,門外走廊空空如也,只有空氣。
“花……花瓶……”在走路!
“城堡內的花瓶是不少,你要哪一個儘管開口,待會我叫人送到你房間。”一個花瓶不值得大驚小怪。
“不是啦!你沒看見花瓶走過去嗎?”半人高的花瓶還斜了一下,探出瓶口一“望”。
雖然很誇張,但她的感覺的確是如此,好像花瓶有生命似,想看看朋友在不在裡面。
銀髮在半空中甩了個漂亮弧線,“小恩恩,你最近很緊張嗎?”
“譁!好美。”安曉恩沒注意聽他的話,兩眼傾慕地注視那一頭銀髮。
“回神了,別再恍惚,下回說不定告訴我傢俱在聊天。”劉易斯大手在她眼前一晃,似笑非笑的嘴角詭異的揚勾著。
“啊!”她怎麼又……太丟臉了。
唉,好苦惱哦!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像花痴,著迷於他的一舉一動。
“相信我,花瓶絕對不會走路,你看到的是樹影。”他非常認真的下保證書。
她很想相信。“可是外頭沒有樹哪來的樹影?”
“如果我告訴你這是一座魔法城堡,所有的傢俱不只會走動,會說人話,而且擁有思想呢?”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由她去煩惱。
“你……你不要嚇我,我膽子很小。”她當場心口一寒,背脊泛涼。
她最怕鬼了。
劉易斯笑了,是不懷好意的那一種。“晚上睡覺時,是否聽見對話聲卻看不見人影,以為是風的迴音?”
好……好像有耶!她老當那是在作夢。“城堡裡沒有鬧鬼吧?”
“放心,城堡裡沒有一隻鬼,不過……”倒有一堆活的傢俱。
“不過什麼?”安曉恩疑神疑鬼看向四周,不自覺地朝他靠過去。
害怕無形物是人的天性,無知使人惶恐。
“半夜若是遭到不明物體騷擾別心慌,我的房門未上鎖。”永遠歡迎她來敲門。
“不明物體……”她冷不防的打了個寒顫,一臉驚懼的投懷送抱。
他當然是樂於施以保護。“乖,不用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真的?”她死命的揪住他衣服尋求安心。